我看著他顫抖的嘴唇,忽然笑了。
「她說,別以為你那副深情的樣子,就是真的愛我。你陸驚寒,不過是一時興起,想換個口味玩玩罷了。」
「她說,她和你才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沈清悅,這個明媒正娶的將軍夫人,不過是個拆散你們有情人的小三。」
「哦,對了,她還說,如果不是當年她跟著父母去了江南,我根本連出現在你身邊的機會都沒有。」
我看著陸驚寒逐漸慘白的臉,一字一字地補上最後一句。
「她還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是情投意合,幹柴烈火,折騰了足足一夜。」
「沒有!」陸驚寒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晃了一下,慌忙地衝我解釋,「絕對沒有!真的就那一次!」
他急切地上前一步,想來拉我的手,聲音都變了調。
「清悅,我對你從來都不是玩玩,我是真心實意的!」
我嗤笑出聲,眼眶卻不受控製地發燙,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這還重要嗎?」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現在隻覺得,她沒說錯。在你們兩個之間,我確實......很多餘。」
那三個字像是一把刀,不僅紮在我心上,也紮在了他身上。
陸驚寒眼底的光徹底碎了,滿是痛楚和無措,慌亂地搖頭。
「不是的,清悅,真的不是這樣的......」
他想來抱我,那雙總是沉穩有力的手,此刻卻在發著抖。
我閉了閉眼,一滴淚終是順著眼角滑落。
我抬手,將他推開。
「陸驚寒,別再說了。」
「如今,你的任何辯解,我都不想聽了。」
說完,我站起身,徑直走向門口。
玉麵狐就等在那裏,見我走近,便朝我伸出了手。
我將手搭在他掌心,轉身看向屋裏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
「我會讓父皇再下一道和離的聖旨。你若是不想接,要和離書也行,我簽字。」
「總之,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
「清悅!」
陸驚寒還想挽回,紅著眼眶朝我衝過來,伸手要拉我的手腕。
玉麵狐卻先一步攬住我的腰,護著我轉過身。
陸驚寒的手抓了個空,掌心裏隻剩下空落落的空氣。
他的目光,就這麼直直地落在了玉麵狐的腰間。
那裏,正掛著一個手繡的荷包。
是陸驚寒親手學著繡好以後,送給我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