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還生氣?”裴如故從背後擁住她,低聲下氣。
“我真是認錯人了,你怎麼罰我都行。”
“別不理我......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雲挽掙脫他的懷抱,麵無表情:“好啊。開除葉念,讓她跪著向我道歉。”
裴如故握著她肩膀的手收緊,眼色一沉:“她道過歉了。你是她親姐,何必咄咄逼人?”
“你剛不是說,什麼都願意?”雲挽語帶譏諷。
裴如故一怔,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裴總!救我!有人要把我丟去喂狼!”葉念淒厲哭嚎穿透聽筒。
“你在哪?”裴如故鬆開雲挽,臉色陰沉。
電話戛然而止,再撥已是忙音。
他猛地看向雲挽,眼中疑雲密布。
“阿挽,你是不是知道葉念在哪?”
雲挽呼吸一窒,難以置信自己竟成了他懷疑的對象。
“你懷疑我?”
裴如故放緩語調:“葉念說......有人罵她是小三,破壞別人家庭。”
雲挽幾乎笑出聲,反唇相譏:“她是不是小三,與你何幹?”
裴如故沉默一瞬:“你別無理取鬧。”
說著他奪過雲挽手機:“人命關天!告訴我葉念在哪!”
雲挽眼底悲涼一片。二十載情深,竟敵不過一個後來者。
她怒吼:“我說了不是我!誰綁她你找誰!”
裴如故咬緊後槽牙,暴怒推開雲挽,翻查她手機聯係人。
時間流逝,葉念音訊全無。
他不顧雲挽未愈的傷口,發狠拽起她,死死掐住她的脖頸。
“雲挽!她是你妹妹!就因她沒道歉,你就綁她?我看錯你了!”
窒息感讓雲挽臉色漲紅,她倔強回嗆:“我也看錯你了!”
裴如故勃然大怒,猛地將她甩開!
“唔!”雲挽狠狠撞上牆邊櫃角,鋒利邊緣瞬間割裂她小腿,鮮血噴湧。
護士驚呼著湧上按壓傷口。
裴如故腳步微頓,頭也不回地決然離去。
雲挽任由護士扶上輪椅,怔怔望著他消失的方向。
心臟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
輪椅碾過散落一地的喜糖,如同碾過他們支離破碎的感情。
她坐在輪椅上,看著這精心布置的虛偽長廊,忽然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淚水洶湧而下。
裴如故,原來你的愛,早已腐爛。
護士們豔羨的目光轉為憐憫,雲挽隻覺諷刺。
人心,原非一日腐壞。
雲挽處理好傷口,不顧醫囑獨自離院。
站在醫院門口,她本想去看看裴尚,念頭觸及那個夭折的孩子,終是苦笑搖頭。
罷了。
上車瞬間,後腰傳來劇痛!
頭上被套麻袋,頸後重擊,她未及呼救便陷入黑暗。
恢複意識時,她被緊緊束縛在麻袋中,口封膠帶。
透過縫隙,她看見高處的裴如故與葉念。
“裴總,這就是綁架葉小姐的主謀。”保鏢恭敬彙報。
葉念怯生生躲在裴如故身後:“如故,我好怕......”
裴如故立刻將她護入懷中:“別怕,敢動你,我讓她生不如死。”
“可......她好像是姐姐的人。”葉念聲音委屈。
裴如故冷笑:“正好給她個教訓。我不動她,不代表原諒。”
雲挽渾身發抖,拚命搖頭,卻發不出聲。
一切豁然開朗。
葉念自導自演!
謊稱被綁,嫁禍於她,誘裴如故親手折磨甚至處決她!
雲挽在麻袋中艱難蠕動,試圖爬向裴如故,讓他看清袋中人。
還未靠近,便被保鏢一腳踹開。
“呀!如故你看她還想害我......”葉念驚恐尖叫。
裴如故眼神陰鷙,視那蠕動的麻袋如死物。
他聲音淬冰:“癡心妄想。我會讓她嘗盡生不如死的滋味。”
下一秒,她被捆上木柱。
棍棒如雨點般落下!
骨頭斷裂聲清晰可聞,劇痛讓她眼前發黑。
喉間湧上腥甜,被膠布堵回,窒息感扼住呼吸。
肺部針紮般刺痛,意識逐漸渙散。
猩紅浸透麻袋,葉念“於心不忍”叫停:“夠了如故......”
裴如故冷笑:“夠?她敢動你,就得付出代價。”
他走到雲挽麵前,嫌惡地踢了一腳。
接過保鏢遞來的粗大針管,他聲音冰冷:“我喜歡看人垂死掙紮。”
針頭狠狠紮進她受傷的小腿,血肉撕裂的劇痛讓她瞬間清醒!
緊接著,無數針頭密密麻麻刺入她身體,如同萬蟻噬心。
鮮血從無數細小孔洞汩汩湧出。
裴如故停手時,她已渾身浴血,癱軟如泥。
“砰!”他抬腳,用盡全力將麻袋踢向牆壁!
五臟六腑仿佛移位,她卻連慘叫都發不出。
裴如故斂起暴戾,換上溫柔擁住葉念:“嚇壞了吧?我們走。”
他抱起葉念,皮鞋踩過血泊。
雲挽以為酷刑結束,卻被粗暴拖起。
“裴總吩咐,丟外麵。”
“可這荒郊野嶺......半夜有狼......”
“橫豎活不成了。”
麻袋解開,雲挽如破敗玩偶滾落在地。
浸透鮮血的膠布終於脫落。
她望著裴如故懷抱葉念離去的背影,嘶聲力竭:“裴......”
裴如故腳步微頓,卻未曾回頭。
隻要他回眸,便能看見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是他曾誓死守護的人。
口袋中染血的手機,發出微弱震動。
她用盡最後力氣掏出,屏幕上三條信息:
第一條,裴如故:【寶寶我錯了。】配圖是他跪在空蕩家門的照片。
她眼中流出血淚。他折磨她至此,竟未發現她不在家中。
第二條,離婚協議生效通知。
第三條,學長郵件:“雲,申請已批!期待與你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