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葉念眼含得意，聲音卻委屈：“裴總，姐姐睡了，那我先回去......”

裴如故拉住她：“雨這麼大怎麼走？等會兒我送你。”

“不用，你陪姐姐......”

裴如故一把抱住她：“她睡著了，不用管。”

雲挽半眯著眼，看見裴如故將葉念壓向飄窗，吻得深入。

葉念半推半就：“別......姐姐在......”

“她睡沉了。”裴如故聲音暗啞。

兩人吻得忘情，葉念難耐地哼吟出聲。

晨光刺破窗簾，照亮雲挽臉上無聲滑落的淚痕。

雲挽的心被生生撕裂，淚水浸透枕芯。

憶起大學時，酒店裏，裴如故捧著她的臉，吻得珍重而克製。

即便忍得額角青筋暴起，衝數次冷水澡，也不肯在那時碰她。

他擁她入眠，滿臉幸福：“我們的第一次，我要給你最好的。”

他們的初夜，他確實給了她極致溫柔，時刻關注她的感受，克製而珍視。

可如今呢。

裴如故！你的心呢？

雲挽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寶寶怎麼了？”裴如故立刻抱住她，眼底的心疼不似作偽。

“做噩夢了......夢見小尚是別人的孩子......”雲挽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卻看不到絲毫心虛。她的心，徹底沉入冰海。

“夢都是反的。”裴如故隨口敷衍。

葉念走上前，聲音還帶著一絲媚意：“姐姐是太擔心小尚了吧？我們去看看他？”

空氣凝滯。雲挽任由他擦幹淚水。

葉念臉頰潮紅，在裴如故開口前，雲挽應了下來。

裴如故殷勤地為雲挽穿衣。

可當她拉開副駕門時，卻被葉念攔住。

葉念楚楚可憐：“姐姐，我暈車......能不能坐前麵？”目光卻直勾勾看向裴如故。

雲挽瞥見裴如故神色掙紮，“阿挽，小念不舒服，你是姐姐，讓讓她，就一次。”

本以為雲挽會怒，她卻隻冷笑：“好啊，都給她。”

隨即上了後座。裴如故皺眉，卻未阻攔。

一路無言。後視鏡裏，葉念與裴如故談笑風生，葉念喂他水果。

雲挽記得裴如故有嚴重潔癖，從不在車上進食。

一次她餓極在車上吃麵包，他臉色陰沉了一整天。

如今卻任由葉念在車上吃東西，甚至接受她的喂食。

雲挽低頭掩去眼底悲涼，手緊緊按住發悶的胸口。

刺耳的刹車聲驟然撕裂空氣！

一輛失控的大貨車如巨獸般迎麵衝來！

“嘭！”劇痛襲頭，雲挽瞬間陷入昏迷。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看見裴如故滿臉驚惶，毫不猶豫撲向副駕，奮力拖出葉念。

他焦灼的嘶喊震痛她耳膜：“念念！醒醒！我不會讓你有事！”

她眼睜睜看著裴如故抱起葉念衝向安全地帶，自己則用盡最後力氣攀住碎裂的車窗。

玻璃割破掌心，額角鮮血汩汩湧出。

她艱難推開變形的車門，最終無力倒在血泊中。

看著裴如故抱著葉念登上救護車，隻留下絕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