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終究不死心,攔下出租車緊隨其後。
“姑娘,怎麼了?”她慘白的臉色令司機關切詢問。
她搖頭:“抓丈夫出軌。”
司機沉默片刻,溫言安慰:“不忠的婚姻不必留戀。我十年前離婚,獨自撫養女兒,照樣過得很好。”
陌生人的善意,讓雲挽心頭微暖。
裴如故的車停在為裴尚購置的學區樓下,他疾步衝上樓。
雲挽內心一片死寂,抬頭望向那扇亮燈的窗。
陽台玻璃上,清晰映出兩人急不可耐糾纏的身影。
裴如故將葉念壓在玻璃上肆意親吻,雲挽站在樓下,淚流滿麵。
這間她精心布置的屋子,臟了。
裴如故這個人,也臟了。
連同那個叫裴尚的孩子,她都不要了。
雲挽失魂落魄回到家中,胃部灼燒般的劇痛讓她蜷縮難眠。
清晨,裴如故才推門而入。
見雲挽冷汗涔涔,立刻焦灼上前:“怎麼了?胃又疼了?”
她虛弱點頭,避開他伸來揉按的手。
“疼得厲害嗎?去醫院!”裴如故語氣歉疚。
雲挽搖頭。
裴如故隻好電話吩咐秘書送胃藥。
等待間隙,他不停道歉,為她拭汗,喂她溫水,細致得仿佛她還是他掌中珍寶。
半小時後,房門被輕輕推開:“裴總,姐姐,藥送來了。”
裴如故與雲挽同時望向門口。
是葉念。
她手捧紙袋,臉色慘白,膝蓋處滲著血。
裴如故立刻起身,臉色難看:“怎麼是你?林秘呢?”
葉念眼眶泛紅,咬唇道:“林秘書在接待貴客,我怕姐姐疼得厲害,就自己送來了。”
她上前遞過紙袋。
“腿怎麼回事?”裴如故心疼又氣惱。
“路上下了雨......太著急,滑了一跤。”葉念眼淚滑落。
裴如故眉頭緊鎖,還是先把藥遞給雲挽:“寶寶,快吃藥。”
雲挽轉頭的功夫,裴如故已帶著葉念離開了房間。
她無奈起身取水杯。
門縫外,裴如故半跪在地,滿臉心疼地為葉念處理傷口。
“你這樣跑來,是想心疼死我嗎?”他嗓音沙啞。
“可姐姐是你的寶寶,她難受,我怕你心疼......”葉念帶著哭腔。
“你也是我的寶貝!你傷了,我一樣疼!”裴如故俯身,輕吻葉念膝蓋的傷口。
雲挽死死捂住嘴,咽下破碎的嗚咽,踉蹌退回床上。
記憶不受控地翻湧。
十八歲那年,得知父親在外有個僅小自己一歲的私生女,她在家中大吵,被趕出家門。
深夜流落街頭,險遭混混淩辱。
是裴如故如天神降臨,不要命般打跑那些人。
他渾身是傷,卻笑著安慰驚恐的她,事後更動用家族勢力將惡徒送入監獄。
那時,裴如故對她立下重誓:此生必護雲挽周全,愛她至深,絕不讓她傷心落淚。
如今,所有誓言皆成泡影,一觸即碎。
她顫抖著拿起藥,不慎碰落水杯,碎裂聲刺耳。
玻璃碎裂聲驚動了裴如故。
他慌忙衝回房間,見雲挽“沉睡”及空水杯,竟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