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顧風聿的強勢命令下,她被保鏢半強製地帶上了飛機。
剛在頭等艙係好安全帶,顧風聿便遞來一杯溫水。
“喝點水,夏夏,你臉色不好。”
蘇茵夏毫無防備,飲下幾口。
很快,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她死死攥住顧風聿的衣角。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夏夏,隻是一點安眠藥。”
顧風聿輕撫她的發頂。
蘇茵夏還想質問,意識卻已沉入無邊的黑暗。
兩小時後,藥效稍退,蘇茵夏醒來。
映入眼簾的,是顧風聿與身著空乘製服的喬妍雪旁若無人地調情。
喬妍雪端著托盤,巧笑倩兮地遞過一杯紅酒給蘇茵夏。
“茵夏姐,嘗嘗我們航班的特供紅酒。口感很好哦。”
她剛服下安眠藥,又切除了半個胃,此時飲酒無異於自殺。
“不必。”
蘇茵夏冷淡拒絕。
喬妍雪立刻嘟起嘴,委屈地看向顧風聿。
“茵夏姐定是因我遞酒才不肯喝。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顧風聿沉下臉,語氣帶著壓迫。
“夏夏,這是雪兒第一份正式工作,你配合些。一杯酒而已,別掃興。”
“乘客拒酒,有何不妥。”
蘇茵夏不欲糾纏。
在顧風聿眼中,她此刻的拒絕就是無理取鬧。
他眸中染上怒意。
“蘇茵夏,你真不喝。”
蘇茵夏心頭升起不祥的預感。
“不喝。我立刻讓你那剛保住職位的父親,明天就因‘引誘女學生’的罪名牢底坐穿。你信不信。”
蘇茵夏渾身血液瞬間冰涼。
“你。你竟為她威脅我。”
“夏夏,不過一杯酒。”
顧風聿語氣充滿了不耐和輕蔑。
“眾目睽睽之下,別讓雪兒難堪。還是說,你想看到明日的頭條是你那位‘德高望重’的父親身敗名裂。”
蘇茵夏看著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威脅。
“好。”
她聲音嘶啞。
“我喝。”
她奪過那杯猩紅的液體,仰頭一飲而盡。
灼燒感如同火焰,瞬間腐蝕她脆弱的胃壁。
可這肉體上的劇痛,遠不及心碎萬分之一。
十分鐘後,飛機突遇強氣流,劇烈顛簸。
刺耳的緊急廣播驟然響起。
顧風聿卻霍然起身,焦急地在機艙內搜尋喬妍雪的身影。
找到後,他不顧顛簸的危險,跌跌撞撞衝過去,一把將驚慌的喬妍雪緊緊擁入懷中。
蘇茵夏胃部痙攣加劇,劇痛瞬間淹沒了她。
她因剛才起身爭執,未來得及係安全帶,整個人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甩飛出去,重重撞在隔板上,麵無人色。
“顧風聿。”
蘇茵夏蜷縮在地,艱難地向他爬去。
“我胃疼。好疼。救我。”
顧風聿充耳不聞,滿心滿眼隻有懷中受驚的喬妍雪。
“雪兒別怕,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陪你。抓緊我。”
喬妍雪抬起淚眼,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依賴和欣喜,主動獻上香吻,顧風聿欣然回應。
周圍同事投來豔羨的目光。
此刻,被遺忘的妻子如同破敗的玩偶,疼至抽搐,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
最終,是一位路過的乘客看不下去,遞給她一顆隨身攜帶的止痛藥,才讓她勉強熬過這場煉獄般的航程。
剛下飛機,在赴酒店的途中,蘇茵夏與喬妍雪竟被當地一夥凶悍的匪徒擄走。
蘇茵夏被粗暴地塞入一個腥臭濕黏的麻袋。
他們要沉她喂魚。
求生的本能讓她拚命掙開繩索。
匪徒頭目發現,獰笑著命手下將她重新摁回,袋口被粗糲的麻繩死死勒緊。
蘇茵夏身體懸空,隨即被無情地拋入洶湧渾濁的河水中。
鹹腥冰冷的河水瘋狂湧入鼻腔,她劇烈嗆咳。
“雪兒。”
混亂中,蘇茵夏聽見岸邊傳來顧風聿焦灼到撕裂的呼喊。
“砰。”
槍聲震耳欲聾,蘇茵夏透過麻袋縫隙,絕望地看見顧風聿死死將喬妍雪護在身後,用自己的胸膛迎向子彈。
心口中彈。
喬妍雪埋首在他染血的懷中,發出驚恐萬狀的啜泣。
“阿聿。你傻啊,你會死的。”
顧風聿唇色慘白如紙,卻扯出一個虛弱的笑。
“雪兒。我愛你。甘願以命相護!”
喬妍雪哭得梨花帶雨。
“可是,可是茵夏姐被他們扔進河裏了。你應該先救她。”
顧風聿艱難地搖頭,沾血的手指溫柔地撫過她臉頰。
“我必須先保你無恙。”
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耳鼻,蘇茵夏聞聲,心徹底沉入冰海,緩緩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