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木訥地回過頭,就見吳薇已經蹭到了梁宴懷裏,雙手環住了他精瘦的腰。
梁宴拍打著吳薇後背的手停住。
吳薇適時抬頭,撞進了他的眸間。
“阿宴,這些年,謝謝你的照顧。”
這是今晚吳薇第二次向梁宴道謝。
梁宴喉頭滾動,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薇薇,別再謝我,這是我和顧影......”
吳薇又打斷了梁宴的話,但不再是用手指,而是唇。
一吻過後,吳薇落下兩行清淚。
“梁宴我愛你,隻是你知道嗎?每次你來找我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的女朋友是顧影。”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梁宴,你不該來招惹我的。”
梁宴瞳孔微縮,他低頭吻下去。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
我突然覺得好可笑,
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背著我幹了一遍,現在卻又在這裏裝純情。
我按住隱隱發痛的心。
我想走,但走不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衣衫漸褪。
但最終他們沒能繼續下去,梁宴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主動離身,腳步慌亂的回到房間。
我的靈魂不受控製跟著他飄了進去。
他在浴室裏待了很久,水流聲嘩嘩響起。
我突然好奇,他這時候,腦子裏想的是誰?
是我還是她。
突然,浴室玻璃嘩啦一聲碎裂。
梁宴把浴室玻璃全砸了。
他的臉上滿是慍怒,即便砸碎了玻璃也依舊不夠解氣。
他又一腳踢翻我親手做的陶瓷雕塑。
我飄在他身後,看著他拿出了手機,一遍又一遍在微信和短信界麵來回切換。
直到下一秒,梁宴點開通訊錄,手指摁在我的號碼上,表情竟有些難過。
我頓時愣在半空。
我們最後一次聯係,是我住院給他打的分手電話,距離今天已經過去一周了。
我在醫院這一周,沒接收到梁宴任何問候。
反而是吳薇每天來我病房,告訴我梁宴又帶她去吃了哪家高級餐廳,或是送了她什麼禮物。
回想起在醫院這一周,我不由苦笑,他居然會屈尊降貴給我打電話。
再回過神來,是聽到了一陣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梁宴擰眉盯著手機,給我發消息:
“顧影,你到底鬧夠了沒。”
“一周不回家,顧影有本事你死外邊,別被我抓到!”
我看著他,心裏一痛。
梁宴,如你所願,我真的死在外麵了。
大概是我第一次消失這麼久,梁宴急了。
下一秒手機被他砸了出去,落在剛才被他踢爛的雕塑廢墟上。
他又寒著臉,小心翼翼撿起一塊又一塊雕塑碎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後悔。
我心裏有些堵,眼眶不由自主又紅了。
我為什麼愛梁宴?
因為從小到大,誰欺負我,他都會為我撐腰。
所以我以為他是我一個人的光。
可吳薇是例外。
這些年,我一直假裝看不見吳薇的存在,忽視那些背著我發生過的事情。
我知道是自欺欺人。
第二天,梁宴帶吳薇去騎馬散心。
可看到牽出來的馬。
我冷笑出聲。
這匹汗血寶馬,是爸媽送給我的成年禮物,我養了它十年,早已經是親人般的存在。
除了我誰都不能上它的背。
果不其然,我的寶馬死活都不讓吳薇上背。
吳薇咬了咬牙,竟然忍著恐懼,抬腿跳了上去。
可還沒等吳薇騎上去,馬兒就陷入了癲狂,直接抬起前蹄將人甩了出去。
梁宴眼疾手快抱起吳薇,躲到了一旁,否則馬蹄落下,就不隻是摔一下這麼簡單了。
吳薇抱著梁宴嚇哭了。
梁宴氣急,安撫好吳薇,拿起馬鞭開始抽打我的馬。
我的馬兒認識梁宴,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憐巴巴看著他。
可梁宴卻狠心一鞭又一鞭抽在它身上,直到馬兒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才收手。
我沒了剛才的囂張,崩潰哭喊著攔著梁宴的抽打,可身體卻一次又一次徑直穿過他的身體。
我抱著馬兒保護著它,可鞭子還是落在了馬兒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看著馬兒痛苦地低鳴,我的五臟六腑像是被人全都搗碎了般難耐。
撒完了氣,梁宴愧疚地抱著吳薇離開馬場來到了我的工作室。
“砸東西可以放鬆心情。”
“這裏的物件隨你砸,算作是我的補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