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咆哮地留出兩行血淚。
這些都是爸媽送給我的禮物,裏麵還有好幾個他們親手做的瓷偶,梁宴,你怎麼能?
你怎麼敢!
可吳薇卻是一喜,砸了一個又一個我珍重的心愛作品。
我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十八層地獄,刀山火海如同雨點般降臨在我身上,灼燒活剮著我的肉。
就連被吳薇害死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樣絕望無助。
那天後,我的靈魂開始不穩定,不遠不近飄在梁宴身後。
我死後的第七天。
吳薇住進了我們家,即便她情緒已經穩定,也沒打算走。
反而是梁宴,最近總是盯著手機發呆,對吳薇的態度冷淡了不少。
夜裏,吳薇進了梁宴的房間,爬上了他的床。
梁宴沒睡著,卻身體僵硬著接受了吳薇的擁抱。
我淡然瞥開眼,看向窗外江邊的風景。
就在我以為兩人會發生點什麼時,梁宴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我媽的聲音從手機那頭響了起來:
“阿宴,小影最近怎麼樣?她已經好久沒回阿姨消息了,電話也不接......”
聽到我媽的聲音,我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又酸又疼。
梁宴一愣,皺著猛地推開吳薇。
安撫好我媽,他撥通了我的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吳薇神情有些緊張:
“或許顧影還是在氣你,說不定等她氣消,就會聯係你了。”
梁宴的聲音帶著顫:
“不可能,就算再怎麼生氣,她也不可能不和阿姨聯係。”
我哂笑出聲,原來梁宴他什麼都知道啊。
吳薇還想說些什麼。
梁宴麵若凝霜,語氣中滿是冰冷:
“你先出去。”
梁宴死活都聯係不上我,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
他突然眼神一亮,腳步慌亂的來到我的書房。
我常年上鎖的抽屜裏是我的日記本。
他試了好幾次,打不開,拿著一旁的錘子砸了下去。
鎖掉了,
我撲上去想要遮住裏麵的內容,但沒用。
當日記本打開的那一刻,我隱瞞了他多年的秘密暴露了。
筆記本第一頁,日期是2016高二那年:
“吳薇將馬桶水澆了我一身......”
“吳薇扒了我的衣服,將我關在了廁所隔間裏......”
......
我不敢在看日記的內容。
霸淩的句號終止在18年的夏天,可我心裏的疼卻終止在我死的前一秒。
然後下一秒,梁宴如離弦的箭,衝出了書房。
我看著他怒氣衝衝,踹開吳薇房間的門。
梁宴掐著吳薇的脖子,聲音如死神一般無情。
“真該死,霸淩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