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一周,我罕見的沒跟梁宴求和。
他氣得深夜買醉,兄弟們勸他。
“宴哥,你去跟嫂子服軟吧,她一周沒回家,你就不怕她跟別人跑了?”
梁宴嗤笑一聲。
“顧影不敢,我再給她一周時間,如果她不回來,那以後就別回來了!”
如他所願,我回不來了。
因為在一周前,他為了白月光親手掩埋的毀容屍體,是我。
1.
吳薇蜷縮在沙發上,渾身顫抖,看起來楚楚可憐:
“阿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想到那個患者青黴素過敏......”
梁宴忍不住心疼,安慰她:
“這不是你的錯。”
說著,梁宴將脖子上的平安佛,掛在了吳薇纖長頸間。
盯著這一幕,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以前梁宴多病,
這塊平安佛,是我特意跪了九百九十九個台階才替他求來的,一人隻能求一塊。
沒想到,現在卻被他輕而易舉的送給了別的女人。
吳薇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捧著平安佛:
“阿宴,這個不是顧影特別為你求來的嗎?我,我不能要。”
聞言,梁宴喉結滾過,摸著吳薇的頭:
“不用管她,收著。”
“她還在跟我鬧別扭,這幾天你安心住下。”
鬧別扭?
我發燒四十度渾身無力,想要梁宴陪我去醫院,但吳薇卻打電話跟梁宴說她被人跟蹤了。
梁宴便丟下我,去拯救那個陷入困境的女人。
當時他急著出門,看都沒看我一眼,隻說:
“你發燒而已,死不了人。但是薇薇不一樣,她被人跟蹤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可是就連我都知道,
高燒到一定程度,會突發驚厥,如果不能及時搶救,會死。
但梁宴不聽我說話,直接離開。
隔天,吳薇平安無事照常出門購物,而我因為沒及時去醫院,差點燒成腦癱。
燙了個大波浪的吳薇跑來挑釁我,她撩開頭發,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顧影,你說梁宴怎麼就這麼好騙?現在是什麼世道了,我隨便一句被人跟蹤他竟然都能相信,還大半夜跑過來特意送我回家。”
“不過你吃的可真好啊,梁宴真是個極品,折騰了我一晚上,害得我今天差點兒下不了床呢!”
我氣的渾身發冷,撥通了梁宴的電話,跟他提了分手。
梁宴語氣無奈,哄著我:
“你又怎麼了,等我忙完來陪你好不好?”
“分手的話不要再提。”
他甚至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思緒回籠,我看著吳薇羞紅了臉,摸了摸項鏈輕聲開口:
“可能是因為小影一直都不太喜歡我吧,但今天的事還是謝謝你,阿宴。”
“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梁宴輕聲哄著她:
“當年的事都過去了,顧影......”
梁宴話沒說完,吳薇抬手覆上了他的唇:
“阿宴,為了你我願意原諒顧影。”
我皺緊了眉頭,我怎麼吳薇了?
可還不等我多想。
就見梁宴渾身一僵,避開吳薇的手,擰著眉:
“先洗澡,我幫你放水。”
可就在梁宴轉身的瞬間,吳薇突然驚叫一聲。
梁宴回過頭,看著吳薇麵色慘白盯著浴室的方向哆嗦著唇:
“那,那裏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飄了過去!”
梁宴原本邁出去的腳硬生生釘在原地。
“阿宴,是不是她來找我報仇了?”
吳薇像隻受了驚似的小白兔,死死拽著梁宴的衣角。
梁宴無奈,隻好再次坐回了沙發上。
他的手臂搭在吳薇背後,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著,替她順著情緒。
吳薇歪著腦袋,靠在梁宴身上,淺淺勾勒出一個笑。
看著這一幕,我感覺空氣中仿佛摻進了玻璃碴子,每呼吸一下,都刮得我肺葉疼。
吳薇,是從高中起就一起霸淩我的人。
梁宴跟我青梅竹馬,怎麼會不知道這事。
可偏偏,他就是對她最特別。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每次提起吳薇,他都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肯說。
我因為這事被氣哭無數次。
而梁宴,也會一邊為我撫背順氣,一邊哄我:
“影影,別哭,我會心疼。”
可是,梁宴。
如果你愛吳薇,可以告訴我,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為什麼騙我?
非要我的命?
我抹了把眼淚,轉身想要離開。
可任憑我如何拚命嘶吼拍打,卻始終都撞不開麵前這道無形的屏障。
而這時,吳薇忽然嬌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