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養姐喪夫後,大著肚子投奔我們。
“她情緒不穩定,需要人照顧。”老公心疼地摟著她的肩對我說,“你是營養師,幫幫她。”
可我熬的安胎粥被她掀翻,滾燙的粥潑在女兒臉上。
女兒需要植皮,我的不匹配。
我顫抖著給老公打電話。
電話那頭,陸聽瀾的啜泣聲先傳了過來:“阿煜,我肚子好疼......”
老公的聲音不耐煩:“植皮?你們又在搞什麼苦肉計?瀾姐現在情況危險,我沒空陪你們演戲!”
電話掛斷,再打已是關機。
三天後,女兒因感染去世。
處理完女兒的後事,回家後,丈夫正哄著抽泣的陸聽瀾吃飯,見到我皺眉:“鬧夠沒有?孩子呢?”
“送去外婆家了。”我低頭換鞋,聲音平靜。
他鬆了口氣,竟笑了:“也好,省得我看著煩。現在瀾姐才最需要照顧。”
回到房間,我發了條信息:
“沈硯清,我後悔十年前說過的話了。”
......
“你過來,給瀾姐道歉!”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指死死攥著懷中那張已經發皺的死亡證明。
紙張邊緣深深陷進掌心,卻遠不及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聽不懂人話?”蘇煜皺眉走過來,“瀾姐現在胎象不穩,醫生說是因為受了驚嚇。你作為蘇夫人,連個孩子都管不好?”
我抬頭看他,忽然覺得這張臉陌生得可怕。
十年婚姻,那雙眼睛裏對我的不耐與三年前如出一轍。
“蘇煜,”我輕聲說道,“被燙傷的是我們的女兒,你知不知道女兒已經......”
“又來了!”他猛地提高音量,“每次都要把小事鬧大!不就是被粥燙了一下?小孩子皮膚嫩,紅兩天就好了。”
“我最後說一次,”蘇煜扯鬆領帶,“我不要求你像瀾姐當年救我那樣付出,但至少做好蘇夫人該做的。”
十年前婚禮前夕,陸聽瀾“不小心”推倒我時,他說過同樣的話;女兒百日宴她故意打翻燭台,他還是這麼說......
“蘇夫人該做的.......”我慢慢走向陸聽瀾,她立即往蘇煜身後縮了縮,手指卻挑釁地撫過小腹。
“包括這個嗎?”我猛地抓起茶幾上的燕窩碗朝她那潑去。
陸聽瀾尖叫地往後躲,蘇煜一個健步衝上來攥住我的手腕,滾燙的湯汁潑灑一地,手背瞬間通紅。
可奇怪的說,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
“你瘋了嗎?”蘇煜狠狠甩開我,一記耳光重重扇在我臉上。
我踉蹌後退,後腰狠狠撞上女兒最愛的恐龍擺件。
堅硬的棱角硌進皮肉,尖銳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
蘇煜的目光落在我燙紅的手上,瞳孔猛地一縮。
陸聽瀾這時突然捂著肚子呻吟起來,蘇煜立刻單膝跪地扶住她,轉頭對我吼:“要是瀾姐的孩子有事......”
“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說完,蘇煜的表情凝固了,陸聽瀾的呻吟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