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苓終於將一開始想說的話告訴了林初言,但他卻沒有聽見。
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吸引了林初言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他為蘇雪瑤特地設置的專屬鈴聲。
蘇雪瑤不知道在那頭說了什麼,林初言低聲哄了幾句,快步走出病房。
離開前,他捂住手機的收音器,輕聲問:“你剛剛想說什麼?”
許知苓轉過臉,淡淡道:“沒什麼,你走吧。”
林初言給她安排了最好的醫療團隊,為她做義眼植入手術。
但是許知苓卻在術前拒絕簽字,寧願一隻眼綁著繃帶,也不願意再承林初言的情。
她一身狼狽地去找林父遞辭職報告,嚇了所有人一跳。
“小苓,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些年許知苓為林初言做的事,林父也看在眼裏。
隻可惜自己兒子的一顆心都撲在蘇雪瑤身上,即使身為父親,他也不能幹涉什麼。
許知苓搖搖頭,平靜道:“我不是因為少爺才辭職的。”
“可你舉目無親......”
“誰說的?”許知苓打斷他,“我找到親人了。”
“真的?”林父驚喜,“好好好,我這裏給你一份名單,你幫我選一個新人出來代替你的位置。”
許知苓不想夜長夢多,拿到名單就把人召集到林家。
一共有十人,每一個都身強力壯。
起初他們並不認可許知苓這麼一個看著弱不禁風的女人來測試,但她挨個將他們打服之後,再也沒有人有異議。
林初言中途回過林家一趟,看到許知苓又在跟一群陌生男人摔摔打打,忍不住遠遠喊了一聲:“知苓,注意別傷著自己。”
許知苓一怔,正在跟她過招的男人卻瞄準機會,抬腳踹上她的腰。
“小心!”
林初言嚇得破了音,許知苓卻很冷靜,幾乎在下一秒狠狠拽過男人的腳腕,一把將他摔在地上。
“我認輸我認輸。”男人舉手投降,“許小姐,能不能憐惜一下我們這些嬌花?”
許知苓被逗得笑了一下,伸手將他拉起來,“回去多練練。”
不知道為什麼,林初言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醫院時,許知苓那個冷若冰霜的表情。
她怎麼能對著別的男人笑得那麼開心?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湧上心頭,林初言皺著眉頭拉走了許知苓,警告似的說:“你不要和他們離得那麼近。”
再看到林初言,她的心已經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痛了。
許知苓不著痕跡地甩開他的手,神色如常道:“我們隻是在切磋。”
林初言眉目放鬆了些,隻當她是答應了,“男女有別,你們點到即止就好了。”
又是這一句“男女有別”。
三年來,這四個字經常被林初言掛在嘴邊,死死隔開了他們的距離。
可不管是酒會上想要一步登天的女人,或者心懷不軌的合作商,都能比許知苓更靠近林初言。
她忍不住脫口而出:“他們都是為你準備的新保鏢,我必須要好好訓練一番。”
林初言不解:“你一個頂他們十個,我為什麼會需要新保鏢?”
“當然是因為我要走了。”許知苓不疾不徐地開口,一邊死死盯著林初言的臉,想從中看出一絲不同以往的表情。
可林初言隻是恍然大悟一般,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因為瑤瑤受了傷,想要修養幾天。”
許知苓皺眉,想要解釋她不是那個意思。
林初言抬手製止了她的話:“好了,你以前也不是沒受過更嚴重的傷,這時候耍什麼小性子?”
許知苓心中覺得可笑,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永遠都離不開他?
“林初言。”許知苓第一次這麼正式地叫了一聲林初言的名字,“我的意思是,我這次一走,永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