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哥,你怎麼那麼慢啊?”
突然出現的蘇雪瑤打斷了許知苓的話,她穿著一身烈紅色的長裙,像隻鳥兒一樣輕盈地飛過來。
卻在離他們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死死盯著許知苓的手腕:“言哥哥,你為什麼握著她的手?”
林初言一驚,才發現自己拉走許知苓後一直沒有鬆開。
“我不是......”
“我不要聽!”蘇雪瑤漲紅了臉,聲音尖銳而憤怒,“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臟男人!尤其是碰了別的女人的臟男人!”
她四下張望了一眼,指使那十個保鏢:“你們幾個,去把她的手砍下來!”
十人麵麵相覷,不敢輕舉妄動。
向來溫和的林初言也冷下臉,把蘇雪瑤攬在懷裏,拍著她的背,哄道:“這是個誤會,好了,瑤瑤,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蘇雪瑤眼睛頓時紅了,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言哥哥,你以前隻會寵著我,讓著我,從來不會說我無理取鬧的!是不是這個女人讓你變心了?你說,你說啊!”
林初言無力地張了張嘴:“我......”
蘇雪瑤在她懷裏拚命掙紮著:“好,你們都不動手,我親自來!”
許知苓聽不下去,走到蘇雪瑤麵前,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蘇小姐,我隻是林家雇傭的員工,沒有給林家簽賣身契,更輪不到你一個姓蘇的來指手畫腳。”
啪!
話音剛落,許知苓臉上也挨了一巴掌。
她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林初言。
林初言陰沉著臉,冷冷道:“知苓,我把你當朋友,不代表你可以對瑤瑤出言不遜。”
“你打她一巴掌,就要還她一百倍。”
林家唯一的少爺親自下令,剛才還使喚不動的十個人頓時一起湧上來,死死按住許知苓。
因為都領教過許知苓的厲害,所以他們用的力氣格外大。
蘇雪瑤一把抓起許知苓的頭發,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片一般,一寸一寸剜過她的臉。
“你,過來動手,往死裏打。”
蘇雪瑤隨意指派了一個人,又故意把許知苓的臉對準林初言,在她耳邊輕聲說:“一個賤人,也配用臟手來碰我?好好看著吧,你和我之間,言哥哥會選的永遠隻有我。”
啪!啪!啪!
不愧是林父選來當保鏢的人,下手又快又狠。
許知苓強著不出聲,硬生生被打掉了三顆牙,混著血水一同吐了出來。
她眼中燃燒著蝕骨的恨意,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林初言。
看吧,許知苓,這就是你愛了三年的男人。
無論是受植入數據的影響,還是你本身真的動了心,都不再值得了。
許知苓眼前陣陣發黑,臉頰變得又紅又腫,如果不是有人撐著,早就無力癱軟在地了。
她沒有再硬撐,任由意識漸漸飄遠。
半夜。
許知苓在房間裏醒來,不小心碰到自己的傷口,痛得跌到了地下。
她掙紮著起來,要去找桌麵的鏡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整個房間裏,連塊碎片都找不到。
“我讓他們把鏡子都丟了。”
林初言走進來,目光柔和地扶起許知苓:“這是我爸珍藏的藥膏,我先幫你抹了好不好?”
許知苓嘴角噙著冷笑,毫不猶豫推開林初言:“滾,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
林初言眉心擰成川字,耐著性子問:“知苓,你最近是怎麼回事?好像自從瑤瑤回來之後,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了一樣。”
許知苓突然解開眼睛上的繃帶,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像個索命的厲鬼。
完好的那隻眼睛視線如跗骨之蛆,森冷地注視著林初言。
“如果我說......冷血殘忍,才是真正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