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月姝步履緩慢,紀雲川微微眯起眼:
“你是嫌你女兒活得太長了嗎?”
他的威脅像一把鋼刀刺進她肺腑。
匍匐跪下的同時,她硬生生將嘴唇咬出了血。
他抱著喬清露繼續歡聲笑語。
她穿著濕透的滑雪服,吹著冷風,任由喬清露在她背上不停踢打,一顆心墜入無邊荒原。
“誒那跪在地上的不是紀夫人嗎?紀夫人愛滑雪,這個滑雪場可是紀總特意為紀夫人打造的,他怎麼這麼快就另尋新歡了?”
“男人嘛,舊愛哪抵得過新歡,這紀夫人從萬千寵愛的正室淪為受人使喚的女仆,還真是讓人唏噓啊。”
......
路過工作人員的議論聲落入夏月姝耳中,她心中卻隻剩一片麻木。
再次啟程滑雪時,夏月姝特意和喬清露保持距離。
喬清露卻偏偏要跟上來。
“他曾經為你雕冰雕,那現在呢?他還會在意你嗎?”
話音未落,喬清露便用力推向她。
身體失重的瞬間,夏月姝下意識拽緊喬清露的衣袖,兩人雙雙從高處跌落。
落地後,喬清露重重壓在夏月姝身上,痛得她渾身發抖。
迷迷糊糊間,她看到紀雲川一臉焦急地扶喬清露,看都沒看重傷的她一眼。
直到確認喬清露隻是輕微擦傷,他緊皺的眉頭才鬆下來。
“阿川,我滑得好好的,姐姐為什麼要推我?難道是怪我們拆了她的冰雕嗎?”
夏月姝明白紀雲川不會聽更不會信她的解釋,她想逃離。
就在她拚盡力氣站起身時,他卻一把將她推倒,隨後將她拖拽到山坡上。
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他疼到窒息,一顆心更是狠狠揪起。
“紀雲川,你想幹什麼?”
“我說過,你再欺負露露我不會放過你,更何況如果你沒有做的話,跑什麼?”
紀雲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下一秒他抬起腿踹上她背脊。
伴隨骨頭斷裂聲,她再次從山坡上滾落。
整個人似乎散了架,她痛得幾近窒息。
“阿姝,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夠傷害你,如果有,我就跟他拚命。”
耳畔回蕩他曾經的誓言,她猛地吐出一口血。
紀雲川,傷我最深的就是你。
等夏月姝從醫院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吃下第三粒失憶藥。
她要徹底忘卻所有的痛苦回憶,連帶著紀雲川。
她打開手機,上麵隻有喬清露發來的的消息。
“別想偷懶,五點前來藍度,否則你女兒......”
夏月姝瞳孔一縮。
時間隻剩不到一小時,夏月姝隻得帶著渾身的傷強行辦理出院。
終於,她推開包廂的門,看到喬清露依偎在紀雲川懷中,手中正撥弄著一把吉他。
夏月姝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