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後,辦公室內沉寂得隻能聽見鍵盤聲,男人寫著策劃,但思緒卻不由遊離。
等思緒回來時,他人就已經站在窗邊。
周禮川喜歡自然光,辦公室有一麵很大的落地窗。
今天是真的熱,溫度直逼三十五,在光禿禿的街道站著的人一眼就被找到。
即便隔著距離,似也能看到她臉上的紅暈、以及被汗浸濕貼在脖頸地發。
周圍都是寫字樓,吃喝在另一條街,所以她也沒辦法找地方躲日頭,雖站樹蔭下,但現在的時間點樹蔭影很小,幾乎沒任何的避暑功效。
周禮川麵色陰沉。
她那麼怕熱,高中大學兩次軍訓,中暑暈倒超五次,她怎麼還敢站那曬太陽。
意識到自己情緒的不受控,又想起當年她的無情跟決絕,周禮川拉上窗簾,可之後的資料怎麼都難看下去。
唐柯將增資方案拿進來,解釋方案計劃,不過......
“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
“我在聽。”
“可你還是心不在焉的。”畢竟是發小,唐柯一下就發現他的不對,瞥了眼往日敞開現在卻關上的窗簾,
“記得你說過喜歡明亮的辦公場所,最好是自然光,今天的窗簾怎麼破天荒關上了。”
周禮川看著計劃書,似是不以為意。
唐柯走到窗邊往窗下看去,果不其然看見了個女人:“看來是有人被漂亮女人迷了心智。”
周禮川蹙眉:“你不是來商量增資方案的事?”
“比起工作,我還是喜歡說點別的,女人之類的。”唐柯好笑地看著他,“你確定你聽得進去?”
“我在聽。”他強調。
“可你還是心不在焉。”唐柯點破,“而且我記得陸蘇娜很怕熱,之前好像中暑過?
今天的宜城將近三十五度的高溫啊,她在樓下就這麼站著,我這邊跟你彙報,別到時出事你來怪我沒提醒你。”
“她不會出事。”
男人不愛聽這樣的話,反應過來,他臉色更難看,“繼續說增資合約。”
“真不管陸蘇娜了?”他又撇了眼窗外,“我過來時就發現她麵唇發白,這會好像有些站不住,似乎是要暈......”
話還沒說,唐柯眼前閃過一陣風,原坐在總裁辦公位的男人頓時沒了影。
唐柯一臉‘早有所料’的表情。
陸蘇娜被安排在了休息室,她的確是有些暈乎乎的,但也不至於站不住腳。
cu是商業帝國,東一棟樓西一棟樓的總部,有私人醫生也不足為奇,不過令她驚訝的是此人竟是宋邵臣。
宋邵臣跟周禮川一直不和睦,從初中到高中,後大學宋邵臣去了國外學醫。
他居然在cu做私人醫生?
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宋邵臣看過後道:“是有點輕微中暑,但問題不大,喝瓶藿香正氣水,再多喝點水就行。”
陸蘇娜不喜歡藿香正氣液的味,笑笑:“多喝點水就行了。”
“中暑可大可小,還是喝了好。”宋邵臣建議,收拾東西預備離開。
“你體質怕熱,還是當心些。”
唐柯附和著,跟著宋醫生一塊離開,末了還不忘對她擠眉弄眼。
陸蘇娜收到了他的好意,感激地看過去。
二人眉目傳情,周禮川臉色也越發冷沉。
陸蘇娜不知自己怎麼又惹到他了。
“警察說隻有二十四小時的撤案時間,你能不能饒了阿媚,她是個很好的人,為了考......”
“陸小姐是天之驕女,有隨意揮霍浪費時間的資本,我這種螻蟻牛馬可要加班加點的工作,跟陸小姐可不一樣,沒事就滾出去,別耽誤牛馬幹活。”
一再被刁難,陸蘇娜也來了氣:“我知道你恨我,但這不關阿媚的事,你也知道考公多難,若留下案底以後找工作都是問題,你......”
男人沒耐心聽她把話說完,將藿香正氣液扔她身上:“喝了就滾,我沒時間聽你廢話。”
陸蘇娜氣得把藿香正氣水扔地上,氣呼呼地瞪他。
反骨!
周禮川眉心一跳,咬牙切齒:“你要死去別處死,別臟了我的地盤臟我的眼,”
“隻要你往警局打個電話我馬上走,這輩子再也不出現在你眼前。”
周禮川呼吸一窒,這些年壓抑的陰鬱跟怒意如同排山倒海般席卷,他撿起藿香正氣、擰開,又一把捏住蘇娜的下顎,直接往她嘴裏擠。
“你幹什咳咳......”
周禮川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是粗暴的,陸蘇娜被捏得很疼,生理性的淚都被逼出來了。
難聞的液體在口中蔓延,又苦又澀,她差點沒吐了。
“吞進去,敢臟了我的地你承擔不了後果。”
冷到極點的警告聲。
都進了肚子哪裏還能吐得出來,但想到她的為難跟粗魯,陸蘇娜一股委屈湧上心頭,這些年被磨平的棱角又瞬間長出。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