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主臥的門被輕輕推開。
床墊一側陷了下去,男人靠近擁住白素素,帶著一股不屬於她的玫瑰香水味。
白素素在黑暗中睜開眼,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她想起了自己那個還未來得及成形的孩子,說:“陸承淵,我們離婚吧。”
身邊男人的動作一僵,隨即翻身打開了床頭燈。
刺眼的光線下,陸承淵英俊的臉上滿是不耐與薄怒:“白素素,你又在鬧什麼?”
“今天是我下手重了,可夢心剛搬過來,身體和情緒都不穩定,你作為主人家,嚇到她就是你的不對。”
他語氣放緩了些,卻聽不出半分歉意:“這一切本就是我們欠她的,你就不能懂事一點,別無理取鬧嗎?”
又是這樣。
她的痛苦,她的委屈,在他眼裏成了“無理取鬧”。
白素素不想再爭辯了,天耀舞蹈大賽的資格沒了,孩子沒了,她還被陸天明那個變態盯上。
再不離婚,陸天明最後也一定會揭露她的身份,逼她離開。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我去書房睡。”
陸承淵將白素素拽了回去,高大的身軀覆了上來。
那股玫瑰香水味瞬間將她包圍,濃得讓她幾欲作嘔。
“鬧夠了就安分點。”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地撕扯她的睡衣,呼吸也變得粗重。
白素素渾身僵硬,極致的厭惡讓她爆發出所有力氣。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臥室裏回響。
陸承淵被打得偏過頭,他緩緩轉回頭,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
白素素冷冷地看著他,舉著的手還在發顫。
空氣凝固了幾秒,陸承淵忽然笑了,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他慢條斯理地從她身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行,白素素,你有種。”
他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發燙的臉頰,扯了扯嘴角:“下午那一巴掌,現在還給你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抓起一件外套,摔門而去。
“砰”的一聲巨響,世界重歸寂靜。
第二天,白素素拿著離婚協議書去找陸承淵。
這五年,像一場華麗又悲哀的夢,現在她要親手將它撕碎。
白素素走到二樓走廊拐角,就看見江夢心穿著一身嶄新的名牌套裝,嘴角噙著一絲得意。
江夢心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眼神微微一變。
隨即她像是受驚的小鹿,哭喊道:“陸太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住進來的!”
說罷,她竟猛地轉身,朝著牆壁直直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江夢心卻隻是額頭擦著牆壁滑過,身子一歪,精準地撞倒了旁邊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
“嘩啦——”瓷瓶應聲碎裂,一地狼藉。
“我的瓶子!”陸母正好上來。
她快步衝過來,看著滿地碎片,心疼得直跺腳:“這可是我最愛的清代官窯!3億才拍到的!”
陸承淵也聞聲趕來,一眼便看到額頭紅了一片、搖搖欲墜的江夢心。
他一把將白素素推開,急忙扶住江夢心,轉頭怒斥:“她少了一顆腎!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嗎!你又在發什麼瘋!”
白素素被他推得踉蹌幾步,撞在牆上,肩胛骨生疼。
江夢心靠在陸承淵懷裏,柔弱地哭訴:“陸先生,是我不小心,陸太太隻是想讓我離開,我不該來的!”
陸母和陸承淵這才注意到白素素手裏的離婚協議。
陸承淵臉色更加難看:“白素素,我都說了夢心隻是身體不好,需要照顧!”
陸母也氣得渾身發抖:“就是白素素,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用離婚來威脅承淵。”
白素素剛要開口,江夢心就在陸承淵懷裏軟軟地晃了晃:“陸先生,我頭好暈......”
“夢心!”
陸承淵臉色一變,立刻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回了房間。
陸母看著地上的瓷器碎片,又想到白素素竟敢提離婚,怒火攻心:“來人!”
兩個孔武有力的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白素素,拖著她到樓下客廳。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白素素掙紮。
陸母走到她麵前,眼神冰冷:“你一個跳舞的舞女,有什麼資格忤逆我們?
“我們想讓誰住進來,就讓誰住進來,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今天,我再好好教教你陸家的規矩!”
陸母對保鏢吩咐:“給我找根粗點的棍子來,好好打!讓她長長記性!”
很快,保鏢拿來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
“啪!”棍子帶著風聲,狠狠抽在白素素的背上。
劇痛傳來,白素素悶哼一聲,痛得幾乎站不穩。
“我是真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