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主治醫生兼閨蜜宋安安端了杯熱水給我。
“你這都是第幾次被江玄害進醫院了?”
“上一次是發燒四十度他陪前女友放煙花,最後還是鄰居幫你叫了120。”
“上上次是叫你大冬天跳進河裏給他包的名模撿手鏈,我差一點沒從閻王那把你撈回來。”
“上上上次是因為......唉,這種事太多了,我幾乎都數不過來!”
宋安安恨鐵不成鋼地戳我腦門,怒氣衝衝地掏出手機報警:
“我就不信沒王法了,他們這叫故意傷人。”
警察是和江家人一起到場的。
“報警人是誰?”
我按下安安的手自己舉起來:
“我。”
江玄的臉色在刹那間變了。
他的難以置信之中還夾雜著一些委屈:
“怎麼可以是你?”
江夫人攔住暴怒的江玄把人推到門外,回頭看我,語氣中充滿了對小輩的疼愛與嗔怪:
“你看看,這都是我平時管教不嚴,才叫小青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但是一家人說不出兩家話,眼看著公司逐步穩定了,小青就要出去玩了,還鬧出這麼一檔子事,多耽誤你走啊。”
宋安安張嘴要罵,被我一手攔住。
我看著江夫人得體的笑容,明白她在用離開要挾我放過她兒子。
別人的母親怎麼會偏心一個外人呢?
江玄的指責真真是無稽之談。
當我對無故占用警力道歉之後,所有人都滿意的離開了。
宋安安不甘心的扯下我的手: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出真相!難道你對江玄還餘情未了嗎?”
最初結婚,我的確對江玄很有好感。
活力無限,會說話長得還討人喜歡的年輕人誰能不愛?
隻是那點熱情早已在他日複一日的胡鬧中消失殆盡。
“安安,我不是那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江夫人如今願意放我走,不過是因為她認為公司穩定,所以迫不及待踢走我這塊“功高震主”的臭石頭。
但隻有我知道,公司上下早就已經爛透了。
勉力支撐三年,也不過是我看在已經過世的江先生對我的救命之恩的份上。
宋安安查房離開,江玄拎著一個食盒氣勢洶洶地進來。
看到裏麵是我喜歡的海鮮粥時頗有些驚訝,止住他想喂我喝的手自己接過時,江玄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你今天報警是因為我找別的女孩兒,你吃......生氣了嗎?”
粥品熬的軟爛,我敷衍地搖搖頭,表示不生氣。
原以為能安撫下他,誰料謝玄一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粥也被他打翻在地,我有些遺憾地看了眼。
江玄強硬地托起我的下巴,死死盯著我的眼睛:
“為什麼?”
這能有什麼為什麼?
畢竟上一次我因為江玄帶女人回家而生氣時,他點著煙,上下點我幾下:
“喂紀青,你比我老七歲,在床上更是死板又無趣,還不許我找年輕的玩了?”
“在我麵前擺老婆的款,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