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你太荒唐了。”
我一向知道他為了羞辱我而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這一次為了哄女人高興而用的手段實在太過低下。
“你是我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教我?”
江玄眼裏盛著我看不懂的執拗。
像鬧脾氣的小孩別別扭扭的求關注的模樣。
想到這裏我又覺得好笑。
畢竟江玄最恨的人就是我。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我剛掃了一眼,手機就被江玄奪過去狠狠摔在地上。
不解氣一般,又狠踩了兩腳。
在手機屏幕徹底碎裂,電話也打不進來的時候才停下。
“我媽最偏心你了,但這次我不會給你攀上我媽的機會的!”
看著屍骨無存的手機,我輕輕扯了扯嘴角。
那是總助打來的電話,一般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他不會這麼打擾我。
“現在不會有人幫你了!”
“除非你學幾聲狗叫討我們開心,否則我可不保證你的照片會不會傳到公司裏。”
江玄的臉上又掛起了那一副玩世不恭,仿佛可以掌控一切的笑。
旁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我自己也覺得好笑。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一瞬間將原本已經湧上喉嚨的勸告又咽了回去。
“江總,你不要為了人家這麼為難夫人嘛。”
嬌嬌攀著江玄的臂膀,水蛇一樣依偎在他懷裏。
宣示主權似的挑釁看了我一眼。
隨手從花瓶裏抽了朵蔫巴巴的花遞過來。
“就當是我替江總替夫人賠罪了哦。”
江玄臉色一變,迅速伸手打掉那朵花。
但為時已晚。
我嘴唇發紫倒在地上,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憋悶的厲害。
努力伸手向前,試圖夠到那瓶距離我的指尖隻有一毫米的哮喘噴霧。
成功的前一秒,它被江玄撿起來。
他盯著藥瓶猶豫一瞬。
但最後還是選擇居高臨下,看著我痛苦掙紮的樣子。
把藥瓶舉到自己眼前對著我晃了晃,笑眯了眼:
“想要嗎?求我啊?”
我聽到自己的胸腔發出一聲氣音。
喉嚨裏咕嚕咕嚕的滾出兩個字:
“求你......”
江玄湊的很近,那麼支離破碎的兩個字還是闖入了他的耳朵裏。
撞擊在耳膜上發出好大一聲。
他難以置信:
“你就這麼妥協了?”
許是發覺到自己的失態,手中的藥瓶觸電一樣掉在地上。
“紀青,你不要以為裝可憐就可以博得我的同情。”
“你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
江玄一把摟過站在一旁嚇傻了的嬌嬌,從我身上跨過揚長而去。
雙眼幾乎不能視物,模糊間我仿佛看到江玄攬著嬌嬌的手在抖。
最後一個出去的女孩撿起藥對著我的口鼻噴了幾下,然後將它放在我的手邊,做賊似的匆匆忙忙跟上她們跑走了。
抓住瓶子想要噴第二下的時候,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我緊繃的心弦開始放鬆,眼前逐漸陷入一片黑暗。
混沌間,說話聲好似從天邊傳來,模糊不清:
“小玄,你這次也太過分了!”
“那又怎樣,反正紀青也不會和我離婚,她一定會包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