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綿緩緩起身回房間,開始處理手上的傷口。
想到墨墨不在了,眼淚不受控製地大顆大顆落下,最後變成失聲痛哭。
哭累了之後,她繼續處理傷口。
如今她就剩肚子裏的孩子這個牽掛了。
為了孩子,她會像顧宴城所說的去取悅他。
隻有三天時間了,隻要能完成係統任務做什麼都好。
晚上顧宴城派人給蘇意綿送來了一套晚禮服。
蘇意綿換上禮服,去了宴會,一個人坐在角落裏。
今天的晚宴,本是她和顧宴城的婚禮前答謝宴,如今她變成了多餘的人。
顧宴城牽著林舒柔的手,站在璀璨的燈光下。
“三天後,我與林舒柔舉行婚禮,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們的婚宴。”
滿座嘩然。
不少賓客認出了角落裏的蘇意綿,驚訝地低語:
“那不才是顧總的未婚妻嗎?新娘這是換人了?”
“就是那位,當初的訂婚宴我參加了。”
“之前他們不還是愛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麼眨眼未婚妻就換了?”
“噓,小點聲,豪門的水深著呢。誰知道婚禮時,眼前這位會不會再次換了。”
......
聽著眾人的議論顧宴城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要娶的人一直是小柔,因為小柔之前身體不好,在醫院休養,所以才暫時由蘇意綿代替出席。”
顧宴城的兄弟也適時開口:“沒錯,就是這樣,這件事我們都知道。”
顧宴城的視線落在蘇意綿的身上。
蘇意綿抬頭,目光交彙,緩緩起身點頭。
“他們說得不錯。”
“祝你們白頭偕老,恩愛永久。”她看著他,機械地開口,扯動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顧總,您高興嗎?”
顧宴城見蘇意綿完全不在意,一心想要完成係統任務,這讓他更加莫名地惱火。
就在這時,林舒柔突然捂住胸口,臉色發白,呼吸急促起來。
哮喘發作了。
顧宴城臉色大變,立刻讓人去翻她的手包。
結果包是空的。
“小柔,藥呢?”顧宴城急得額頭青筋暴起。
林舒柔虛弱地靠在他懷裏,手指顫抖地指向蘇意綿。
“藥......就在我的包裏......隻有......隻有蘇小姐碰過我的包......”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蘇意綿。
顧宴城猛地轉頭,滿眼是駭人的冰冷和怒火。
“把藥交出來!”
蘇意綿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搖頭。
“我不知道什麼藥。”
顧宴城對保鏢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立刻上前,粗暴地扯過蘇意綿的提包,將裏麵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一支哮喘噴霧,從裏麵滾了出來。
蘇意綿愣住了,瞬間就明白了,從餐廳的果汁,到現在的哮喘藥,都是林舒柔在陷害她。
顧宴城眼裏的憤怒幾乎化為實質。
“蘇意綿,為了完成任務救你的心上人,你一次次利用我就算了,竟然還兩次三番地想要害小柔!你真是惡毒到了極點!”
“我沒有......”
“夠了!”顧宴城粗暴地打斷她,將噴霧趕緊給林舒柔用上。
他抱起虛弱的林舒柔,對保鏢命令:
“把她關進冷庫,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宴會廳。
蘇意綿被兩個保鏢架著,拖進了冷庫。
刺骨的寒氣瞬間包裹了她,瘋狂地往骨頭縫裏鑽。
她蜷縮在角落,牙齒不住地打顫,身體的溫度一點點流失。
她下意識地死死護住小腹。
寶寶......對不起......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漸漸變得麻木,就在她以為自己和孩子會就這樣被凍死在這裏時,冷庫的門被打開了。
她被人拖了出去。
溫差的劇烈變化,讓她的小腹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
蘇意綿渾身一顫,顫抖著手,從地上撿回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醫院裏,醫生表情嚴肅地告訴她,她有先兆性流產的跡象。
“你的身體太虛弱了,情緒波動又這麼大,再不好好休養愛護自己的身體,這個孩子,肯定保不住。”
蘇意綿慘白著臉,手輕輕放在小腹上,指尖冰涼。
還有兩天。
兩天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從醫院出來,她還是回了家。
一進門,就看到顧宴城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離婚協議,被他扔在茶幾上。
“簽了它,你不用再拖時間了。”
蘇意綿沒有看那份協議,隻是抬頭看著他。
“你說你愛我,我就簽。”
又是這句話。
顧宴城心頭莫名地竄起一股煩躁,他壓著火氣。
“蘇意綿,除了讓你那個心上人醒過來,你就沒有別的念頭了嗎?”
“是,隻要你說你愛我,要我做什麼都行。”
顧宴城的心口莫名一堵。
那句“做什麼都行”,像一根刺,狠狠紮進了他的心裏,讓他無比憤怒。
“蘇意綿,你不想著做係統任務會死嗎?”
蘇意綿看著他,忽然笑了,笑意淒涼。
“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