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城愣了一下,隨後冷笑一聲,猛地站起身,一把捏住蘇意綿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為了那個男人,你什麼都豁得出去。什麼都願意做,是嗎?”
蘇意綿再次點頭,“是。”
“好!”他湊近她,聲音淬著冰渣。“明天去婚紗店,幫小柔試婚紗。等婚紗試完,我就答應你!”
第二天,婚紗店中,蘇意綿一件件試著本來要在婚禮上穿的婚紗。
如今,她穿著它們,卻隻是為了讓沙發上安坐的林舒柔,從中挑選出一件她最滿意的。
林舒柔端著咖啡,語氣閑適。
“辛苦蘇小姐了,這件好像也不太適合我,換下一件吧。”
蘇意綿的麵色慘白,像個沒有感情的衣架,下樓去換第五十一套婚紗。
這時,顧宴城的手機響了,他起身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林舒柔端著咖啡杯,斜倚著樓梯欄杆,看著剛換完婚紗出來的蘇意綿,早收起了那副柔弱無害的模樣。
“蘇意綿,你怎麼還不滾?宴城是我的,你該記住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他為了讓我醒過來工具人而已。”
蘇意綿穿著剛換上的婚紗上了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誣陷我?果汁,哮喘藥,都是你自導自演不是嗎?”
“我討厭你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賴著宴城,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隻要他說愛我,我立刻就走,一秒鐘都不會多待。”蘇意綿的聲音很平靜,“我不愛他,讓他說愛我,隻是為了離開。”
“我就是厭惡你一遍遍要宴城說愛你!”林舒柔像是被刺痛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讓我覺得惡心!宴城隻能對我說,他說了,愛我愛到無可救藥!”
蘇意綿忽然笑了。
“這句話,他也對我說過。這三年,他說了無數次。”
林舒柔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她揚起手,將杯子裏的咖啡,從蘇意綿的頭頂澆了下去。
下一秒,林舒柔又猛地伸手,狠狠將她推下樓梯!
蘇意綿毫無防備,身體向後倒去,天旋地轉間,她重重地滾下了樓梯。
“綿綿!”
顧宴城剛打完電話,就看到了這一幕,驚呼脫口而出。
可他還沒來得及衝下樓,可樓梯口的林舒柔已經淚眼汪汪地撲了過來。
“宴城,我不知道蘇小姐怎麼就掉下去了......她剛剛跟我說,都怪我,說我不該醒過來。還說她說前兩次給我的教訓不夠,這次她要我好看......然後就搶過我的咖啡潑在自己身上,自己滾下去了......”
顧宴城原本要邁出的腳,硬生生頓住。
他低頭,看著樓梯下蘇意綿額頭的鮮血順著臉流了下來。
那副慘狀,讓他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卻還是說:
“蘇意綿,你不敢公然害小柔,現在改演苦肉計了?是不是還想誣陷是小柔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