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了拍賣行，三人被侍者帶入包廂，一本拍品的圖冊也被放到莊灼音手中。

莊灼音抬眼向兩人看去，薑雲期被裴褚休摟在懷中，兩人親密地看著同一本圖冊。

拍賣會開始後，隻要是薑雲期多看兩眼的東西，裴褚休都會拍下來。

莊灼音興致缺缺的翻看著圖冊，隻希望這場拍賣能早點結束，

但薑雲期卻偏偏不如她的意。

“灼音姐姐，你沒有什麼喜歡的嗎？”

“褚休說今天有什麼喜歡的，他都會拍下來。”

裴褚休對薑雲期姿態親昵，“隻要你喜歡，本君都拍給你。”

薑雲期得意的打量著莊灼音，想從她臉上看出來一點吃醋的表情。

莊灼音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東西，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就在拍賣會即將結束的時候，仙侍送上來一件神秘的拍品。

“這是已故的靈淵上神給他女兒準備的百歲生辰禮，此物在靈淵上神隕落後不知所蹤，起拍價上品仙石一千兩。”

拍賣價一出，滿堂喧嘩。

本來還興致缺缺的莊灼音聽見父親的名諱，顧不上禮儀慌忙站起來去看拍品。

竟真是她父親的遺物！那為何會出現在此？

容不得莊灼音多想，台下已經有人開始出價，

“一千一百萬兩！”

莊灼音也連忙舉牌，“一千兩百萬兩！”

這是她今天第一次舉牌，這件拍品對她意義重大，無論如何她都要拍下來。

經過幾輪競價，價格已經被抬到五千六百萬兩。

就在即將落錘，莊灼音拍下這件東西的時，薑雲期突然出聲。

她依偎在裴褚休身上，裝作自言自語的樣子，“這個好漂亮，我要是能擁有就好了。”

她說著，滿眼羨慕的看向台上的拍品和即將拿下東西的莊灼音，又垂下眼眸，一副失落難過的樣子。

“但是灼音姐姐喜歡，我......”

薑雲期的話剛說一半，裴褚休就握著她的手舉起了號牌。

“六千六百萬兩！”

他突然的出聲打斷了拍賣師的落錘，莊灼音看向他，滿臉不敢置信。

但裴褚休目光寵溺地看著薑雲期，無視了莊灼音看過來的視線。

“還有沒有上仙想要繼續加價的？”

拍賣師的聲音拉回了莊灼音的注意力，她捏緊號牌，“六千七百萬兩！”

幾乎是在她聲音落下的瞬間，裴褚休就緊接著加價。

“六千八百萬兩。”

“六千九百萬兩。”

“七千萬兩。”

......

兩人不同地加價，到了最後，裴褚休幹脆出聲對著拍賣師說：

“不論今天誰出價，本君都高他一百萬兩出價。”

此話一出，又是滿座嘩然。

莊灼音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攥緊，她不明白，為什麼裴褚休要這麼做。

她還記得，她父母的遺物在隕落之後散落在各處，也有被人撿到放到拍賣行的，裴褚休會帶著她將它們一一拍下來。

“隻要你喜歡，你想要，我都會幫你拍下來。”

兩道聲音仿佛跨越時間在此刻重合。

隻不過，現在是說過薑雲期聽的。

拍賣行將東西送來的時候，薑雲期滿臉欣喜地將它拿在手中，又在看見莊灼音蒼白失望的臉色後，滿臉歉意的道歉，

“灼音姐姐，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搶的，你別誤會，我就是太喜歡這個了。”

看著被她拿在手中的東西，莊灼音哀求地看向她，

“求求你，將這件東西給我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找過來。”

莊灼音朝著薑雲期彎下了腰，言辭懇切。

薑雲期看著她向自己低頭，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灼音姐姐，要是什麼別的東西也就罷了，但是這是褚休花了大價錢幫我拍下來的，我不想辜負他的好意，但是灼音姐姐既然想看，那也無妨。”

薑雲期側身擋住裴褚休的視線，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莊灼音，就在莊灼音要接過的時候，她又直接鬆手將東西摔到了地上。

琉璃易碎，片刻之間隻剩下一堆殘片。

莊灼音還沒出聲，薑雲期就委屈地哭訴起來，

“灼音姐姐，我好心給你看看，沒想到你竟然將東西摔了。”

裴褚休安慰著抽泣的薑雲期，一臉怒意的看向莊灼音。

“不是，我沒有，這是我父親的遺物，我不可能......”

裴褚休直接打斷了他解釋的話語，“夠了，既然你毀了雲期心愛之物，那你便賠她一樣！”

他上下掃視莊灼音，目光落在了她發間的簪子上。

“那就用你頭上的簪子來賠。”

這是當初裴褚休獵殺了一頭珍獸，用所得的材料為她所做的簪子。

“阿音，這枚簪子送給你。”

“青絲綰情，長毋相忘。”

這枚簪子也是他親手戴在自己的頭上。

那時候的誓言仿佛還在耳邊，但現今他便要將它轉送他人

莊灼音取下頭上的簪子，遞給裴褚休，既然他想要，那便還給他。

裴褚休將簪子拿過簪到了薑雲期發間。

他摟著薑雲期離開，像故意懲罰她一樣，將莊灼音獨自丟在了拍賣行。

看著地上父親遺物的碎片，莊灼音蹲下來將它們一片片撿起來。

裴褚休再也不是之前的裴褚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