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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分配座位時,一旁的導演注意到我。
“想不到蔣總家的女傭身材這麼好,就是不知道酒量好不好,夠不夠替你家女主人喝酒啊。”
他笑著,肆無忌憚的打量我,看得我渾身反感,下意識往蔣懷川身後避了避。
誰料夏清瓷卻伸手將我拉了出來,天真爛漫道:
“言初很厲害的,那正好一會兒讓她陪您喝,川哥你覺得呢?”
蔣懷川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頭:
“那你就坐在王導身邊吧。”
指甲陷進肉裏,我不信蔣懷川看不出導演對我的不懷好意。
於是深吸一口,嘗試道:“蔣懷川,我不想去。”
四目相對,蔣懷川煩躁的移開視線,
“我說過會幫你的,你不要太矯情。”
“這頓飯要是搞砸了,我不保證你們組的項目還能繼續下去。”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懷川,他明知道項目是我準備了整整兩年的心血,他居然以此為威脅。
可現在再不甘心也無法反抗,我可以舍棄,但這個項目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心血。
過去無數個夜裏,同組成員不眠不休做數據的畫麵浮現在腦海裏。
我咬緊牙關,最終坐到了導演身邊。
心臟沉入穀底,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不會痛了。
辛辣的酒水被一杯杯灌進胃裏,身體難受至極。
偏偏還有黏膩惡心的手觸碰到肌膚,甩也甩不掉。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隻記得意識昏沉向蔣懷川求救時,他專注於幫夏清瓷挑出碗裏的香菜,沒有看我一眼。
直到包廂散場,他看著我裸露在外被掐出紅痕的胳膊,眼裏凝出冰霜。
“溫言初,你就這麼樂意讓男人碰你是嗎?”
我被他的話刺的清醒了幾分,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忍著惡心站起反問他:
“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見我踉蹌,蔣懷川下意識伸出手,卻在我說出這句話後收了回去。
“我是讓你陪他喝酒,不是讓你給他占便宜的,你不知道拒絕嗎?”
他說的義正言辭,眼裏透著失望。
我疲憊地嗤笑出聲,“是嗎?那是我的錯了。”
話落,氣氛在一瞬凝滯。
不過我的確有錯,錯在不該愛上他。
走出飯店,夏清瓷正候在車邊,沉默了許久的蔣懷川突然開口,態度比之前軟和了幾分:
“言初,明天去民政局先簽字離婚吧,剛才你喝多睡了過去,飯桌上那群人聊到了結婚,清瓷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看她那亮晶晶的眼神滿是向往,實在不忍心辜負她。”
“這也算是給這場戲最後的謝幕,等塵埃落定,熱度過去,我們再複婚也不遲。”
指尖顫了顫,白天被他誤以為是耍手段的離婚,現在卻因為夏清瓷被他主動提出。
而目的隻是為了給她一場我當初怎麼都求不來的完美的婚禮。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此時,蔣懷川已經走到夏清瓷身邊,聽她說了些什麼後看著我道:
“你身上酒味太重,清瓷聞著難受,自己打車回去吧。”
夜晚的風有些冷,我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影,最終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我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