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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蔣懷川做了安排,離婚證拿的格外順利。
回到家時,夏清瓷正在試婚紗。
而我在看清她身上那套婚紗時,心頭一跳。
那是當初我幻想嫁給蔣懷川時自己設計的婚紗,一針一線都是我親手纏繞。
隻可惜我到最後也沒能穿上它,隻能小心翼翼將它收藏在閣樓。
這一藏便是五年。
但現在,它卻穿在了夏清瓷的身上。
我下意識朝她走去,卻被蔣懷川緊緊拽住。
“三天後就是婚禮,時間緊沒辦法再定製婚紗了,正好清瓷看見了你這套,她很喜歡,反正你們身材都一樣,你也不穿,就借她用用吧。”
他語氣輕飄,仿佛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可目光的閃爍暴露了他此刻的心虛。
所以他也明白這件婚紗於我而言的意義,它是我這些年情感的寄托。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默許夏清瓷穿上它。
這一刻,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年少時最後的那一點濾鏡,也逐漸散去。
這時,夏清瓷提溜著裙擺雀躍走來:
“言初姐,謝謝你的婚紗,也謝謝你願意和川哥離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我身邊了卻我這唯一的心願。”
“當然我也知道因為你和川哥隱婚的原因一直沒能舉辦婚禮,不如這一次你就當我們婚禮的主持人,親眼看著我穿著你的婚紗嫁給川哥,也算是彌補你的遺憾了。”
我看著夏清瓷嘴角的得意,明白她是在故意惡心我。
於是直接拒絕。
可偏偏蔣懷川是個被豬油蒙了心的,看著沮喪低頭的夏清瓷心疼不已。
“清瓷也是在替你著想,你別不識好歹,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我深吸一口氣,想起昨晚那通電話。
既然三天後就離開了,那也無所謂再和他們起爭執了。
“好,我知道了。”
之後的兩天,蔣懷川和夏清瓷似乎都忙著婚禮的布置。
我發送的辭職郵件一直顯示未讀,夏清瓷也沒再招惹我。
我樂得自在,收拾好所有東西,而後去了公司,打算將最後的工作交接清楚。
正好碰到發喜糖的夏清瓷和蔣懷川。
看到我,眾人皆是一愣。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各異,或戲謔,或同情。
“喲,這不是溫組長嗎?也來吃喜糖嗎?那可得說句吉祥話哦。”
有人高聲調侃,眾人一陣哄笑。
“誰不知道我們溫組長喜歡老板啊,這會讓她吃喜糖,不是戳她心窩子嗎?怕是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誰叫她年紀大認不清自己,真以為老板看得上她啊?”
這些年,我喜歡蔣懷川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卻不知我和他是夫妻。
總有人風言風語,嘲笑我想要榜上老板當豪門太太。
從前麵對這些,蔣懷川勸我大度,不過是背後閑聊,沒必要在意。
如今,她們擺到明麵用這樣的方式討好夏清瓷,他依舊選擇無視。
不過我已經不在乎蔣懷川的態度,但看著自己組員也怯懦不敢上前替我解圍,多少有些寒心。
我扯了扯嘴角,再次看向人群之外的那兩人。
一個淡漠,一個得意。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的確般配。
於是我想了想,一步一步走過去,真誠揚起笑容:
“蔣總,那我也討一份喜糖,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糖袋從蔣懷川手中抽離,我看到他明顯愣了一下。
我沒在意,轉身離開。
當晚我丟東西時,蔣懷川一個人回來了。
“你在幹什麼?”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垃圾袋裏我曾經買回的情侶用品。
“都是些舊東西,留著占地方。”
我回答的平靜,沒看他一眼。
蔣懷川微怔,半響,他攔住我。
“言初,婚禮隻是過場,你依舊還是我認定的妻子,複婚之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承諾嚇了一跳,疑惑地看向他。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是夏清瓷打來的,在找他。
我沉默的看著,竟然在蔣懷川臉上看到猶豫。
但也隻是一瞬。
臨走時,蔣懷川回頭看我,欲言又止:
“明天......記得早起,別忘了還有主持。”
所以蔣懷川回來,是專門來叮囑我不要遲到耽誤婚禮進程吧。
他還真是上心。
我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第二天,我如他所願早早起床,卻沒有趕往婚禮現場。
看著手機裏直播的豪華婚禮,我看到蔣懷川春光滿麵,正沉浸在喜悅裏。
於是,我給他發去了最後的消息。
“蔣懷川,祝你幸福,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消息發出去後,我轉身離開,坐上已經等了我很久的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