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歡,你瘋了?”
“離個婚尋死覓活的。”
身後傳來賀南淵失控的尖叫聲。
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一個恨不得逼死我的男人,居然開始擔心我。
演給誰看啊?
對不起,我不奉陪了。
車子“砰”的一聲,撞上了大樹。
我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賀南淵在我病床前咆哮。
“你怎麼就那麼晦氣呢?”
“要不是天真她善良,非要管你,我就讓你死在路邊了。”
他身後,就站著許天真。
那個女人,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無比善意地看著我。
她走到床邊,拉起了我的手。
“姐姐,我知道你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麼親人。”
“一個人過得太不容易了,其實你可以把我和阿淵當朋友。”
唐家人丁凋零,我如同孤兒般苟活於世。
這是我最深的傷疤,如今被揭開,心口處又傳來了鈍痛。
我甩開她的手,“夠了,別貓哭老鼠假慈悲。”
許天真驚慌地後退,撞在身後的桌子上。
她痛出了眼淚,一雙淚眼委屈地看著我。
“唐姐姐,沒關係的,你心情不好,就打我出氣吧。”
賀南淵快速地將她扶了起來,語氣關切地詢問她有沒有事。
甚至當著我的麵,就拉開她背部的拉鏈,檢查她的身體。
看到上麵的紅痕,他立刻叫來了醫生處理。
同時,惱羞成怒地看向我。
“唐清歡,你敢打我的女人?”
我揚了揚手臂上的石膏,笑得諷刺。
“就我這樣,還有力氣打人?”
“你腦子進水了嗎?”
賀南淵聽不進我的解釋,伸出手,掐住我手臂上傷口。
狠聲威脅,“受傷是裝的吧?”
“再敢動她,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痛得喘不過氣來。
剛剛矯正的骨折,再次錯了位。
皮膚上剛縫的傷口也開始裂開,不斷地向外滲出血液。
而他隻是輕飄地說了句,“這隻是一個小教訓。”
直到醫生走進病房,他對我的折磨才告一段落。
主治醫生建議我長期住院,延長生存期。
我隻是無奈地搖搖頭,痛得說不出話來。
病痛的折磨已經足夠難受。
再加上車禍,我已經淪為廢人。
賀南淵的“教訓”把我傷得更重。
醫生檢查出來後,連忙給我正骨。
把裂開的傷口再次縫合。
我是在麻醉藥中昏睡過去的。
再次醒來時,耳邊全是吵鬧聲。
我發現自己坐在輪椅上,身處一個嘈雜的包廂。
賀南淵和許天真以及他們的豬朋狗友正在開派對。
他們舉杯慶祝,賀南淵離婚快樂。
兩人喝完了交杯酒,在眾人的起哄中嘴對嘴喂酒。
我隻覺得烏煙瘴氣,推動輪椅,想要出門。
許天真這時發現了我,連忙衝過來攔住。
“唐姐姐,你要去哪?”
“我不放心你,才讓阿淵把你帶過來。”
“你孤苦無依,怪可憐的。”
我用力將她推開,“去死,你滿意了嗎?”
拉扯間,癌症病危通知書忽然從口袋裏掉出來。
我正要跳下輪椅去撿。
可賀南淵卻似有預感一般,先我一步撿起了通知書。
看清楚單子上的診斷,他臉色大變。
然後一把抓住我的手,眼尾猩紅。
“你有癌症?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