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12

後來，劉夫人提著禮物親自上門來道歉，又是賠禮又是讓利的，勉強讓老爺夫人略過了這場鬧劇。

但卻拗不過兒子，最終還是讓堂小姐嫁了進去。

小姐在房裏大哭一場，把之前劉公子送的禮物都給燒了個幹淨。

我在屋外看著濃煙滾滾很是著急，卻被勒令待在院子裏。

索性鑽了狗洞爬出府去找劉家公子算賬。

但我在街上卻聽到很多關於小姐的傳言。

茶館說書的把這段兩女爭一夫的故事講得活靈活現，但在我聽來卻是一派胡言。

後來，我發現自己進不去侍郎府，就去把那個在茶館說書的暗地裏揍了一頓。

那個說書的哭爹喊娘地要我放過他。

我把他這些天說書得來的銀子都沒收了，然後狠狠一腳踩在他的手上。

誰讓他亂說小姐水性楊花的。

小姐明明是天底下最好看，最溫柔的姑娘，劉公子跟她退親，那是他眼瞎！

13

半個月後，流言也傳得差不多了，我陪著小姐一起上街采買。

進了京城一家有名的布匹店時，我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不一樣的響動。

有人跟上我們了。

現在再甩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我匆匆推著小姐進了店，然後催著她換下身上的衣裙，與我的婢女裙子相換。

小姐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地脫下外衣。

她相信我，知道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做奇怪的事情。

換完衣服後，我拉著小姐從後門出去。

沒想到因為我平時沒有穿過這麼繁複的裙子，被門檻絆了一下。

也就這麼一會功夫，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眼看著就要來了，情急之下，我把小姐往外麵一推。

「快走！」我低聲道。

那些人肯定是來抓小姐的，小姐穿著我的衣服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看著小姐的身影消失在攤子後，我鬆了口氣，轉身同那些人對打起來。

不過，可惜我的功夫對付不了這麼多的人，不過一炷香，我便被敲昏過去。

14

再次睜開眼，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

牆角堆著一些雜物，看樣子很久沒有人來了。

我的手也被綁在身後，我微微動了動，綁得很緊掙不開。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走進來好幾個黑衣蒙麵的人。

為首的看起來很年輕，他走到我麵前，蹲下來平視我：「說，你是誰，真正的孟湘亭去哪裏了？」

我皺著眉把嘴裏的布團吐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孟湘亭。」

「嗬。」那個人冷笑一聲，「孟家什麼時候窮到這地步了，就算是旁係，也不至於小姐身上都有疤了。」

我眼睛驟然瞪大。

「你這個登徒子，居然趁我不備偷看我的身體！」

我掙紮著，腦袋猛然撞上眼前之人，險些將他撞倒。

他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全都圍了上來，拔出手裏的劍。

被撞的黑衣人抬手製止了他們，摸著自己的頭嘶了一聲，然後看向我：「你的腦袋什麼做的，這麼硬？」

我怒視他：「你又是幹什麼的，想對我家小姐做什麼！」

話剛出口我就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壞了，怎麼說出來了。

那個黑衣人顯然早有預料：「你是孟湘亭的婢女？你叫什麼名字？」

我很想有骨氣地不回答，但看到他身後那幾把寒光閃閃的劍時，還是認慫了：「我叫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