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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等到她。
留院觀察結束後,手機早已沒電。
不用想,林晚早就和秦子墨沉溺在溫柔鄉裏。
她總是這樣,邊做著傷害我的事情,邊對我好。
五年裏,我患得患失無數次,甚至懷疑過自己的真心,但這次我不想再內耗了。
一個人攏了攏大衣,逆著寒風回家。
手機充上電後,終於收到了林晚的消息:
【今晚有聚會,我不回來了,別等我。】
不多想,又是那五人的小團體狂歡。
她和秦子墨加上兩個公子哥,一個千金小姐,五個人從小玩在一起,密不可分。
直到秦子墨在留學時搞大了一個洋妞的肚子,被迫娶她並留在國外。
半年前,她拋下高燒的我飛往美國接回離婚的秦子墨。
我卑微地問她為何要如此對我。
「你說過我們要相愛相守一輩子的......」
她的臉上出現了不耐煩的情緒。
「是,我是說過,但並不意味著我要一輩子都為了你活。
「而且子墨不是別人。」
林晚摔門離去。
門框震響中,我聽見真心碎裂的聲音
那次,我們冷戰了半個月。
我親自去公司挽留她,求她回家,卻發現她已經把秦子墨招入公司做助理。
她說隻因秦子墨剛回國不適應國內環境。
但沒過幾天,她開始夜不歸宿,說是公司有事。
直到有一天,我在之前林晚給我辦卡的健身房找到她時,她正給秦子墨纏繃帶。
那雙手上還戴著我送的護腕——
昨天,她說弄丟了,讓我冒雨跑了五家店重買。
我握住她纏繃帶的手腕:
「你說護腕丟了,我淋著雨找了一整夜。」
「陳哥,對不起啊,我以為這就是一副普通護腕......」
她抽回手繼續給秦子墨包紮:
「子墨,你不用解釋。陳硯,不就是一副破護腕,你至於嗎?」
運動護腕在他腕間泛著冷光,昨天我買新護腕時被車濺起的泥水,此刻還凝結在褲腳。
「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我還要陪子墨訓練呢,他在國外這些年沒吃好睡好,體能都降低許多。」
自我車禍後,為了慢慢恢複身體機能,我也會強迫自己去健身房。
林晚除了第一次陪我來辦卡外,再也沒有陪同過。
理由就是她工作忙。
現在林晚可以放下工作,全程陪同,細致到幫他纏繃帶。
更衣室裏撞見秦子墨的兄弟,他晃著蛋白粉罐嗤笑:
「晚晚給你的增肌粉是臨期清倉貨,我們墨哥喝的都是進口定製款。」
「晚晚說的果然沒錯,隨便給你個墨哥禮物的贈品你都能當寶貝。」
收拾健身包時發現她送的限量水杯掉漆,露出底層印刷的「贈品」字樣。
牆上貼著他們團建照,秦子墨穿的運動鞋,與我那雙開膠的舊款一模一樣。
我累了,不想理會,轉身離開。
卻看到前台冰櫃玻璃映出了他們在角落擁吻。
我突然想起父母車禍那晚,她捂著我眼睛說:「阿硯不怕,我當你的眼睛。」
原來,他送我東西跟愛不愛沒有關係,隻是她心虛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