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頭傳來明顯的親吻聲,我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緊。
這是老公傅汌慣用的招式。
每當我撒嬌委屈的時候,他就會用溫柔親吻的方式來安慰我。
“可是阿汌,我等得起可肚子裏的孩子等不起了。”
“為了你,我可以繼續隱姓埋名當你的小侄女,可是肚子裏的孩子一天天長大,等他出生你也要讓他喊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伯伯嗎?”
傅婉柔的話像晴天霹靂,給我狠狠一擊。
手機掉在病床上,我不敢再去聽傅汌的回答。
什麼定情信物?什麼孩子?
傅婉柔肚子裏的孩子是傅汌的?這怎麼可能?
傅婉柔不是傅家多年前走失的真千金嗎?怎麼會跟自己的親叔叔廝混在一起?
難道,難道他們壓根就不是親叔侄?!
難怪傅汌每個月都要去傅婉柔那待上好幾天。
他總說:“婉柔從小就走丟了,肯定吃了不少苦,我這個小叔叔能做的就是好好補償她。”
原來他口中的補償,就是讓傅婉柔懷上他的孩子然後取代我的位置嗎?
所以傅汌每次去探望傅婉柔,其實都是跟她私會的?
我突然想起一個月前,我曾以長輩之名去探望傅婉柔。
那時候的她肚子已經很明顯,大概四五個月的樣子。
原來在很早之前,他們就好上了。
為了不讓我知道,傅汌甚至特意讓傅婉柔隱姓埋名,以傅家千金的身份留在他身邊。
我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惡心,一陣反胃幹嘔。
我無法想象我把她當親人當姐妹真心相待的傅婉柔是老公的出軌對象。
更無法想象曾許下一生隻愛我一人的傅汌為了把小三留在身邊這樣不擇手段。
原來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被蒙騙在傅汌,傅婉柔編織的謊言裏,一次又一次犯蠢。
我絕望地掛斷電話,流淚流了一夜。
“女士,您確定要自己操作焚化爐嗎?”
“確定。”
我抱著胎兒遺體走進火葬場,想為曾在自己身體裏待過四個月的寶寶留下一些紀念。
烈焰吞沒玻璃器皿中的小屍體時,我終於沒忍住痛哭出聲。
十幾厘米長的焦黑骸骨在火焰中漸漸消失,碾成灰時的畫麵十分殘忍。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如果有來世,你就不要再選我當你的媽媽...
傅婉柔摸著嶄新的導盲杖敲開傅家大門時,我正在給寶寶的骨灰盒上刻字。
傅婉柔空洞的眼睛精準望向鐵盒,發出一聲悲痛的尖叫:
“唐舒月!把阿布的骨灰還給我!”
她快步走到我麵前,伸手就要搶我手上的鐵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意識到她動機不純,趕忙爬到樓梯口,將寶寶的骨灰盒死死護在懷中。
“除了你還有誰恨我恨阿布?肯定是你記恨阿布是阿汌送我的定情信物!”
傅婉柔像瘋了一樣咬定是我挖了阿布的墓,偷走了阿布的骨灰盒。
“我沒有!你胡說!”
傅婉柔雖懷著孕,但卻一點也不弱。
而我剛出院,身子還沒恢複,三兩下就被傅婉柔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