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我又一次問到了秦晏青嫁妝的事情。
他一開始還推諉,聽到最後,居然不耐煩了起來:
「丁如寧,我和你說過了,做了婦人,就不要做搔首弄姿的樣子。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給誰看?」
我突然問:
「那如果是嫡姐呢?她如果嫁給你,也要素麵朝天嗎?」
秦晏青噎住,隨後惱羞成怒:
「你老是提她……」
我站起身來:
「我明天回來,要看到我的簪子,否則,我自己去找。」
我沒有管秦晏青和秦母的反應,獨自去睡了。
翌日,賣完豆腐後,我上了門板,獨自一人去了暢春府。
暢春府很大,房簷上都掛著燈籠,窗棱上繪著花紋。
從酒肆穿進去,進入小門,裏麵的男男女女摟在一起,不一樣的世界。
我穿得粗鄙,盡量貼著牆邊行走。雖然鄭娘子仔細地跟我描述過那包房的位置,還是難免走花了眼,隻得一間間的走過去,盡量辨認。
許是我看得仔細,沒過多久,還真的找到了那家隋春堂。
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了男男女女的調笑聲。
「秦兄對春姚溫柔體貼,卻又從不碰她,隻讓她側坐,方便秦兄睹之思人,可真是風雅之極啊!」
隨後,秦晏青的聲音傳來:
「春姚就隻有這個角度,最像她。」
「真是癡情男子,在座我等自愧不如啊!」
屋內傳來眾人的笑聲。
我推門而入,成功地打斷了房內的一切。
正對著我的,是一個美人的側臉。
她的頭偏過來,一張側臉,確實像極了嫡姐。
而她的頭上,我娘給我的南珠簪子,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