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又是一大早便出了門。
我依然像從前一樣賣豆腐,隻是豆花多做了鹹香的鹵子,還添了家裏做好的豆皮和豆幹。
我想要試試,自己憑著這豆腐鋪子,能不能再多賺一些錢。
今天的生意果然更好,豆腐豆花都早早地賣空了。
中午,我和鄭娘子吃完豆花後,將那兩封情信緩緩地拿出來。
「娘子,您能幫我看看,裏麵寫了什麼嗎?」
鄭娘子拿過來看,看著看著,眉頭卻蹙了起來。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卻說:
「您照念,我都清楚的。」
於是,我便從鄭娘子口中,讀到了嫡姐和我夫君的暗通款曲、情意綿綿。
那兩封信,一封是前不久嫡姐給夫君的,另外一封,則是夫君還未寄出的情信。
雖然裏麵的字句有些我不太懂,但聽上去確實是情意綿綿。
秦晏青從未對我親密,我也曾以為,那是因為他讀書人清高,不善於表達。
卻沒想到,他也可以情意綿綿,溫柔小意。
隻是那個人,從來不是我。
鄭娘子讀了一會兒,實在讀不下去了:
「如寧,要不算了吧。」
她的這一句「算了」,是要我不要去追究。
不管兩人傳的是什麼書,至少現在秦晏青的妻子,是我。
可是我卻搖搖頭:
「鄭娘子,我要和他和離。」
這是我想明白了的事。
在聽了他們的情信之後,這個想法也隻會更加的堅定。
我不知以後,秦晏青是否能夠春闈及第,高中狀元。
我隻知道,我要拿回我的嫁妝和銀錢,和秦晏青一刀兩段。
鄭娘子見我如此堅定,歎了口氣:
「你既是下定了決心,那我也給你指個地方。」
她看著我,眼神突然間有些微妙:
「你知道暢春府嗎?」
「那暢春府表麵是酒肆,裏麵還豢養了不少瘦馬私娼。」
她悄悄地紅了臉:
「那一日,我弟弟去暢春府送油時,看到了秦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