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打算離開時,小喜的班主任打來了電話。
「小喜媽媽,小喜在夏令營傷到了腿,現在正送往最近的許氏醫院,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的主治大夫今天都不在。」
我立馬打給許時遠,這一次他終於接了。
「主治大夫是你搞的鬼?」
「是我又怎麼樣?林清許,我就是不想讓你好過。」
「你兒子是你的心頭肉,我真是等不及看你失去他的嘴臉了。」
許時遠的冷血讓我心驚,我用力握住手機,雨越下越大,雨水澆得我幾乎站不住。
「小喜也是你的兒子!許時遠我求求你,小喜有凝血障礙,必須盡快讓他的主治大夫治療,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許時遠冷冷笑道:「可以啊,你跪在那給我磕幾個頭,磕到我滿意,我就安排人去。」
「我記得小喜是八歲,那你就磕八十個吧。」
我跪倒在地一個又一個地開始磕頭。
「一,二,三,四,五……」
雨還在下,電話通著,許時遠抱著米雪站在落地窗前,他們在我眼前苟合。
隔著柵欄和玻璃,我看到米雪一臉媚態地倒在許時遠懷裏,而許時遠一直憎恨地盯著我。
心裏記掛著小喜,我心急如焚,磕地又猛又快,沒收著力氣,頭皮很快就破了。
別墅門外的台階很硬,是結婚前我和許時遠親自挑的石頭,選的形狀,他說等我們老了也要每天晚上吃過晚飯在小區散步。
可是現在,另一個女人拽著我親自選的窗簾在大聲媚叫,我在門外一個又一個磕著頭,隻為讓我的丈夫救救我們的兒子。
又冷又累,不知道磕了多少個的時候,許時遠終於出聲:
「夠了!主治醫生已經過去了!林清許你給我滾!看看你的樣子,一點廉恥都沒有!」
我已經沒有力氣,心力交瘁,腿上不知道流的是雨水還是血水。額頭流下的血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終於看不到許時遠和米雪交纏的身影,心裏的折磨少了一分。
米雪打著傘將別墅門打開一條縫,嫌棄地「嘖」了兩聲:
「怎麼弄得這麼狼狽啊,臟死了。讓你爸媽看見得多心疼呀!」
說完捂著嘴笑了幾聲:「不好意思呀清許姐,我忘了你父母雙亡了。要是兒子也沒了,那可太慘了!」
門砰的一聲鎖上,世界歸於平靜。
我顫抖著手撥出一個號碼:「爸,媽,你們來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