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鬆華讓她帶周斯野回家吃飯的事,她沒跟他說。
驅車回到薑家,來開門的是薑嘉玟。
薑嘉玟是薑鬆華二婚生的女兒,比她小四歲。
原本含笑嫣嫣的人,見到隻有薑素一人,臉瞬間垮了:“怎麼是你?”
“女婿回來了。”
薑鬆華的聲音也從屋裏傳來。
看到薑素,他們父女都是一個表情。
“女婿呢?”
薑素:“他有工作,來不了。”
聞言,薑鬆華麵露遺憾。
薑嘉玟卻撇嘴:“該不是你根本就沒跟姐夫說吧。”
話將落,薑鬆華目光頓時變得審視起來。
瞧著裝扮精致的薑嘉玟,薑素明白她主動過來開門的原因。
這是妹妹惦記姐夫。
當年得知自己要去衝喜,她可是嘲笑好久,後來見自己沒做成寡婦,她又開始嫉妒,誰讓周家門楣太高。
薑嘉玟想撬牆角,取而代之的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薑鬆華沉臉:“你別忘了你是從哪裏出嫁的!薑家好,你在周家的地位才會高。”
這種冠冕堂皇的道德綁架,她不是第一次聽。
薑素照舊乖巧:“爸,我不是那樣的人。”
看她低眉順眼的樣,薑鬆華也收起了審視。
確實,這個養女就不是個膽大的。
宴請的主角不在,這頓飯自然也就沒了再吃下去的必要。
薑鬆華將企劃書交給薑素,向領導吩咐下屬:“你盡早讓女婿答應。”
話畢,揮揮手就讓她回去。
薑素站在原地,捏著企劃書,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坐在餐桌前,其樂融融。
而她,就是一局外人。
這幅畫麵,從薑鬆華二婚以後就很常見。小時候,因為這樣的排擠,她哭過,難受過,也問過。
但得到的卻是薑嘉玟母女的欺負和羞辱,以及薑鬆華的漠視。小小的她,很快就認清了現實,明白自己還不如薑嘉玟養的一條狗。
如果不是奶奶,或許她早就被薑鬆華轟出家門,去外滿流浪。
在他們的歡聲笑語下,薑素轉身離開了薑家。
薑嘉玟睨了眼其背影,嗤了一聲,“裝模作樣。”
“爸,當年跟周家結親你就該讓我去。要是是我嫁給周斯野,我們家肯定比現在還有地位。”
在她看來,就是薑素搶走了自己的周太太位置!
要不是因為她占了薑家長女的身份,這等好事,哪裏輪得上她。
薑鬆華:“你當年才十九。”
先不說年紀不合適,就算合適,她的八字也不是周家要的。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個養女會有這麼好的造化,直接一躍龍門。
薑鬆華看向女兒,意有所指:“不過你現在年紀挺合適。”
天下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
如果嘉玟要真勾搭上周斯野,那他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嶽父。
薑素她......終究是個外人。
得到認可,薑嘉玟不由梗起脖子,她也覺得自己可以!
就這讓親生女兒去撬養女丈夫行為,不難發現薑家根子有多爛。
薑家人的想法,薑素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也不意外。
驅車離開薑家的途中,她小腹一陣絞痛襲來,隨即隻覺下麵有液體溢出,濕漉漉的。垂下眼,她褲子被染了顏色。
小腹絞痛還在持續,薑素將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第一時間打給了周斯野。
與此同時,周斯野這會正在醫院陪著翁宜。
看了眼來電提示,周斯野還沒接聽,就被翁宜的聲音吸引過去。
“斯野哥,我頭疼。”
翁宜的聲音帶著幾分羸弱。
聞聲,周斯野開口:“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說著就要出去叫人,翁宜道:“別走!我害怕。”
看她驚弓之鳥的狀態,他留了下來,用床頭呼機喊來了醫生。至於薑素的那通電話,早就在翁宜喊頭疼的時候就掛了。
暗睨了眼周斯野收起來的手機,翁宜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
聽著電話傳來的忙音,薑素睫毛顫抖,身體也因流血而變得更加的冷。
薑素咬牙硬挺著開車去了醫院,期間也聯係上戴珊荷。她怕自己如果血崩而亡,沒人收屍。
好在她命大,沒到血崩的地步。
至於忽然流血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在小產期間大量喝酒,又被小姑子害的在冷水泡過,傷了身體,沒調養好。
戴珊荷皺著眉:“你流產的事,周斯野知道嗎?”
薑素小臉發白,眸色黯然,“他應該是沒興趣知道。”
對他來說,應該是無關緊要吧,畢竟能給他生孩的女人,又不止自己一個,現在不就有一個比她更好的選擇。
戴珊荷自然明白她話中意,義憤填膺道:“賤男人!”
在醫院陪薑素掛完水,她們才一起離開。
醫院大廳。
目光掃到某處,薑素陡然止步。
北城的醫院明明那麼多,偏偏自己有那個踩狗屎的壞運,在這遇上周斯野和翁宜。
翁宜此時就像那虛弱不已的小白花,拿周斯野當依仗。
難怪不接她電話,原來是要陪佳人。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戴珊荷問道。瞧她看著某處不動,也順勢看去。
發現目標人物時,戴珊荷瞬間垮了臉。
媽的,晦氣!
許是她們的視線太過灼目,也引來周斯野的注意。
一回頭,就和薑素視線對上。
周斯野眉心微不可見地斂了斂,走上前,一張嘴就是質問。
“你怎麼在這?”
翁宜見到她倒是主動上前打招呼,笑言:“薑素姐,你是來看我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是斯野跟你說的嗎?”
後麵這話,與其說是在問薑素,不如是說給周斯野聽的。
但她知道,周斯野肯定不會說,那薑素的出現,就是跟蹤咯。
很顯然,周斯野確實就是這個想法。
要是跟蹤,他就不爽了。
五年夫妻,要說對周斯野有多了解,那到沒有。但明顯的情緒,薑素還不至於是個瞎子。
正是發現了,她心裏才會更堵。
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是一點也不顧及她的顏麵?
“斯野哥,你看,我就說薑素姐是個心腸好的,昨天的事肯定不是故意害我。”
薑素看著翁宜拉著周斯野的胳膊,他不喜在外跟異性有肢體接觸,包括她這個妻子在內,她等著周斯野抽手,然而卻等來了無動於衷。
原來不是不喜,而隻是她不被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