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崩潰的是,小區的物業群裏,有人匿名散布消息。
【聽說了嗎?咱們小區有個業主,就是上次在快遞站偷人家小姑娘清華錄取通知書的那個!】
【心眼也太壞了,嫉妒人家考得好,現在被告了,要賠兩百萬呢!】
業主群裏瞬間炸開了鍋。
【臥槽!真的假的?我們小區還有這種人?】
【怪不得那天看她在快遞站跟人吵,原來是做了虧心事!】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長得漂漂亮亮的,沒想到這麼惡毒!】
【這種人就該滾出我們小區!別帶壞了風氣!】
【兩百萬?她賠得起嗎?別到時候賴賬跑路了!人家來我們小區拉橫幅,導致我們小區房價下降!】
各種不堪入目的謾罵和猜測,迅速占滿聊天框。
我死死攥著手機,眼前陣陣發黑,顫抖著手退出了群聊,將手機狠狠地摔在沙發上。
第二天一早,我強打精神去樓下買早餐。
平時熱情招呼我的早餐店老板娘,看到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隻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全程一句話沒說,那眼神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疏離。
旁邊一個正在吃著包子的大媽,更是肆無忌憚地壓低聲音對老板娘指指點點:“那個拿了人家通知書還不承認的,就是她吧?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心都怎麼長的?”
我甚至不敢抬頭看她們的眼睛,抓起早餐,像個過街老鼠一樣狼狽地逃回了家。
我不敢告訴遠在外地的父母,怕他們擔心。
但他們似乎也從某些渠道聽到了風聲,電話裏小心翼翼地問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隻能強顏歡笑,含糊其辭地敷衍過去,每一次掛斷電話,都感到一陣鑽心的疲憊。
就在我被這些流言蜚語和鄰裏的白眼折磨得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江小姐嗎?我是快遞站的李大強啊。”
電話那頭,李大強的聲音帶著一絲假惺惺的“關切”。
“有屁快放!”我沒好氣地吼道。
李大強似乎被我的態度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他那副虛偽的腔調。
“江小姐,你這脾氣可不太好啊。”
“我也是好心,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攤上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容易,特地我跟蘇蘇她爸媽那邊說了不少好話,勸他們別把事情做得太絕。”
“你看,要不你就多少賠點錢,把這事兒給了了算了?拖下去對你也沒好處,是不是?”
聽著他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我差點氣笑了。
群裏的謠言,除了他這個知道我詳細住址和姓名的快遞站老板,還能有誰?
他這是故意把我的名聲搞臭,然後再假惺惺地跳出來做好人,勸我賠錢。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李大強!你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物業群裏的謠言是不是你散布的?”我厲聲質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李大強略帶惱怒的聲音。
“江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好心幫你,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既然你這麼不可理喻,就等著賠錢或者吃牢飯吧!”
李大強氣急敗壞,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我渾身都在顫抖。
就因為一個被李大強輕飄飄一句“壞了”就搪塞過去的監控,我就要背負這樣的罪名,甚至可能要麵臨巨額的賠償!
憑什麼?
我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淚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嗓子都啞了,我才抹了一把臉,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都想讓我認下這盆臟水,想讓我乖乖賠錢了事。
我偏不!
一股不甘和憤怒,從我心底最深處猛地升騰起來。
既然他們步步緊逼,不給我留活路,那我就主動出擊,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