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紀回避了我的視線,對著她安撫著,卻對我使眼色讓我離開。
我向前幾步,語氣從未有過的冷:“我的相冊呢?還給我我馬上走。”
季白芷嗤笑一聲:“什麼相冊,不就是想回來看阿紀一眼嗎?當初你說你才是他老婆,我可記著呢,趕緊走,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
“老公你說對不對!我才是你老婆對吧。”
季白芷調皮的眨眨眼睛,傅辛紀無奈地瞪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點頭。
我懶得看她們演戲,開始翻找起來,季白芷上前拉我:“姐姐我剛懷孕,你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父親,大不了我讓阿紀多照顧你......”
她湊近我耳邊飛快道:“你的東西我全扔了,你在乎的都是我的,得不到我就毀掉。”
我血衝頭頂回頭推她,她瞬間栽倒在地,捂著肚子喊痛。
我還想質問,傅辛紀推開我,抱起季白芷急匆匆往外走去。
我捂著肚子,隻覺得胃痛如刀絞,一口血吐出,和身下的血重疊。
血跡堆積成小水窪時,傅辛紀返回來抱我:“她病了,你和病人計較什麼。”
“你為了回來看我一眼,還找個相冊的借口,何必呢。”
我抬眸看著他誌得意滿的樣子,輕笑:“我得了胃癌,沒幾天活頭了,傅辛紀,你和我說句實話,這些年木澈去哪了,他有沒有給我寄錢,寄信。”
傅辛紀眼神閃躲:“什麼木澈,我不認識。”
他語氣生硬起來:“你都要當媽的人了,怎麼還裝病爭寵,別咒自己,嚇著孩子。”
他說季白芷的孩子是意外,一個私生女不會影響我的地位。
他已經許久沒有和我說過這麼多話,可惜全是謊話。
“不過是小女孩心性,等你生下孩子她也差不多恢複記憶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極光嗎?等你出了月子我就帶你去。”
傅辛紀眼神真摯,若是從前我聽到這些,必然還會覺得他愛我,或許我又忍了。
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我笑了一聲,應下了。
不過兩天的命,和他有什麼好說。
等我死了,他永遠都找不到我。
傅辛紀誇了我一句懂事,給我叫了救護車便急匆匆走了。
我在醫院做完引產,聽到護士在羨慕。
“隔壁床是傅總太太,和年輕時一模一樣,兩個人結婚八年感情還那麼好,摔了一跤把傅總緊張地守了一夜。”
“是啊,哪像咱們這個,引產都沒有家屬,字都是自己簽,可憐啊。”
我回想著季白芷和我五分像的麵龐,確實,她像極了十年前的我,明媚又驕傲。
現在的我隻是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