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根本沒力氣和她搭話。
“剛流產就要泡兩個小時的冷水,我不信你還能再懷孕,就算你是顧夫人又如何?我肚子裏的這個才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
她得意地摸了摸肚子,眼神中盡是炫耀。
我冷笑一聲:“林輕雲,你的孩子即便能順利生下來,你也什麼都不是。”
何況她肚子裏那個孩子注定不能長命。
林輕雲聞言色變,聲音尖銳:“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她又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和念辰哥哥感情多深呢,沒想到他對你下手真夠狠啊,直接從樓梯上推下來,你是不知道,你還沒等到救護車來呢,肚子裏的東西就流出來了,像生孩子一樣,可有意思呢,聽說都看見人形了,是個男嬰,被念辰哥哥的手下隨便包個塑料袋丟了。”
“你不會想去找吧?一灘腐肉,早就被野狗吃了吧!”
我顫抖著嘴唇,心臟撕扯著疼,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那是我用十年壽命求來的母子緣。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離開浴缸,可卻如何也使不上力氣。
林輕雲拿起一邊的拖把杆,使勁把我往浴缸裏按:“別出來!你在裏麵泡得越久,就是給我的兒子積福!”
粗硬的棍捅來捅去,一下下捶打著我的小腹。
透明的水一點一點染上血紅。
林輕雲故作誇張地一捂嘴:“呀,你又流血了,可別真死了。”
她嬉笑著按下電話:“你還得照顧我生孩子,坐月子呢,顧哥哥都答應我了。”
她撥通手機沒一會,就從外麵進來了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像拎一頭豬仔一樣將我從冰水裏拎了出來。
我渾身赤裸,狼狽不堪,下意識去找能蔽體的衣物。
“別見外,這是我老家的阿姨,姓宋,這幾天來照顧我的,瞿姐姐,接下來你聽她的就行了。”
“她一定會好好教你怎麼做保姆的!”
我蒼白著一張臉:“顧念辰呢?”
“他和竇先生回老宅了呀,竇先生說他待在這裏對孩子不好。”
“瞿姐姐,你看他對我多好。”
林輕雲笑的純真,仿佛剛才對我的陰狠都是我的錯覺。
中年女人切斷了一切聯係外界的手段。
當夜我下身血流不止,發起了高燒。
可那個宋姨像監視犯人一樣監視我,第二天淩晨就把我叫到廚房,盯著我給林輕雲煮粥。
短短半個月,我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距離林輕雲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她住進了醫院。
我一個人被留在別墅。
中午,我強撐著下樓,想借此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