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夕被裴行知急匆匆的送到醫院。
聽著手術室裏沈一夕撕心裂肺的叫聲,我隻覺得荒唐。
她明明是裝的,卻演的這麼真,無非是想要換的裴行知的同情和愧疚。
真是會演戲啊。
但是整整六個小時過去,沈一夕都沒能出來,手術室裏傳來的聲音也越發的微弱。
裴行知肉眼可見的越發著急,不停地來回踱步。
直到裴行知腳邊堆滿一地的煙頭後,他歎了口氣。
「你去,你去救一夕。」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眼神中滿是驚訝和疑惑。
我對血液過敏,一旦碰到鮮血,會起密密麻麻的皰疹,又癢又疼。
也是因此,我才逼不得已的離開我最熱愛的醫學崗位。
「你瘋了?你明明知道我的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行知厲聲打斷。
「到底是你的手重要,還是一夕的命重要!」
「如果你不推她,如果不是你想害一夕,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痛苦的閉上眼沒有在說話,沉默著轉身進了手術室。
裴行知,七年前我刪了沈一夕的消息。
七年後,我明知沈一夕想要害我,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走進手術室。
裴行知,當年欠你的。
我還清了。
......
走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沈一夕正端坐在手術台上,看見我走進來,她扯了扯嘴角。
「你還是來了。」
我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今天這場戲,是沈一夕早已策劃好的。
我默默的站在原地,等著迎接接下來的腥風血雨。
沈一夕對我血液過敏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見我沉默著沒說話,她手一揮,立刻就有兩個護士端著一大盆雞血走了上來。
下一秒,我被人死死的按住,雙手深深的伸進雞血之中。
我發出痛苦的叫聲,沈一夕見著我痛苦不堪,卻笑得愈發大聲。
「程昭昭,這就是你的報應!」
雙手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我拚命反抗卻無論如何都掙紮不脫。
看著我紅腫無比的雙手,和淒厲的慘叫聲,就連身邊的幾個人都麵露不忍。
沈一夕卻仍舊覺得不滿足,直接親自上手將雞血抹在我的臉上。
雞血不慎流進眼中,我隻感覺整張臉好像火燒一般。
我下意識的在手術室內拚命的尋找水源,想要洗掉滿手滿臉的雞血,卻被沈一夕一把推到在地。
沈一夕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我,「程昭昭,搶我的人,就是這樣的下場!」
「你要是還敢有下次,我保證絕對不是像今天這樣簡單,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之後,沈一夕重新躺會病床上,又掏出遮瑕將臉上化的慘白無比。
隨著她被幾個醫護人員推出去,裴行知急匆匆的詢問,卻得知了孩子沒有保住。
看見站在最後麵的我,裴行知衝上來直接一巴掌將我扇到在地。
「都是你!不是你的話一夕的孩子就不會保不住!」
「你不是自詡醫術高明嗎?怎麼連一夕的孩子都救不了!」
「廢物!」
說完,他才注意到我的臉上和雙手起了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水泡,被鮮血紮的十分紅腫,他似乎又有些心疼。
隻是心疼的眼神沒存在一秒後,他就被沈一夕叫過去。
當然,在他的眼裏,我的性命又怎麼能和沈一夕相提並論?
沈一夕裝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央求裴行知別拿我撒氣。
「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別怪昭昭。」
「昭昭也盡力了。」
裴行知重重的歎口氣,推著沈一夕離開。
我看著裴行知離開的背影,苦笑一聲。
我是醫術高明,可是我救不了一個本身就不存在的孩子。
也無法治療一個已經變心的男人。
裴行知,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