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臉上和雙手上的雞血後,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水泡,僅僅是輕輕一碰就疼的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身上的痛,卻遠不及心中的痛。
向護士討來口罩和手套後我轉身就要離開,結果卻被追出來的裴行知攔住。
「程昭昭,你要去哪?」
我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裴行知就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
「你害的一夕流產,難道就想一走了之?」
我想將沈一夕沒有懷孕的真相說出來,可是我知道,沒有證據的事,裴行知絕對不會相信。
我摘掉口罩和手套,將手伸到他的麵前。
「我已經這樣了,你還想讓我怎麼做?」
裴行知卻笑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的陰鷙。
「我要你留下,照顧一夕,直到出院。」
「為你自己贖罪。」
我無奈的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瘋了?要我給你們兩個做保姆?然後日日夜夜的看著你們恩愛嗎?」
「你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知道當年刪除沈一夕短信我做的不對,我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你就放過我,讓我走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這一次,卻換裴行知愣住了。
「什麼?你要離開?你想去哪?」
我轉身離開,淡淡的說。
「無可奉告。」
可裴行知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給你一個絕對不會拒絕我的理由。」
說著,他就掏出手機,打開了私,密相冊。
裏麵是一張又一張的屬於我的私,密照片。
我一瞬間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連帶著指尖都在微微的顫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裴行知碎屍萬段!
「你他媽瘋了?!」
裴行知的眼神充滿挑釁,「你如果敢離開,這些照片明天就會衝上頭版頭條。」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我氣的拚命的大喘氣,伸出手死死的掐住裴行知的脖子,想要和他同歸於盡。
奈何手剛掐住裴行知的脖子時,手上的水泡就一個個破掉,撕心裂肺的痛苦讓我不得不鬆開手。
我看著那一張張各種角度的私,密照,隻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那些我原以為是證明愛情的照片,如今卻變成刺向我的利劍,變成裴行知威脅我的證據!
「裴行知,你無恥!」
裴行知卻笑得一臉猖狂,「我無恥?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呢?」
「刪掉一夕給我發的消息,你以為你又是什麼無辜的人嗎?」
「隻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繼續照顧一夕,我敢保證,你的私,密照絕對不會流出去。」
我用盡全力狠狠的扇了裴行知一巴掌。
裴行知不耐煩的用舌頭頂了頂臉頰,卻滿臉都是得意。
手心處傳來的痛覺也在提醒著我,此刻現在站在麵前的裴行知,才是真實的裴行知。
這七年和他經曆過的種種,不論是他在雪山舍命救我,又或是在疫情全城封控下他不畏危險跨越大半個城市來給我送藥。
過去種種,都也成了過去。
此刻的我,隻是一個他用來討好沈一夕的工具人而已。
我扯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我答應你,會好好照顧沈一夕的。」
裴行知得到答案後,滿意的點點頭。
「你回去收拾一些生活用品後,就立刻來醫院,明白了嗎?」
我沉默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
回家後,我對著床單上已經幹涸的水漬發呆。
床單還是那晚裴行知在時弄臟的。
看著那坨汙漬,我暗暗下定了決心。
我生來赤粿,肮臟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已經不懼怕他發出我的私,密照,畢竟這種照片,有幾個人沒有?
我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買了一張飛往北歐的機票。
將自己在國內原先的所有聯係方式全都換成新的。
裴行知,我不願再做你討好沈一夕的工具人。
你們這場愛的遊戲,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