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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薄唇微抿。
“我隻讓他們教訓你一下,沒想到拖行了那麼久。”
我有些恍惚,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那個離開我三天就會不安到自殘的許硯,那個車禍裏死死將我護在懷裏的許硯,那個說愛我一輩子的許硯。
他竟然真的變心了?
強忍著疼撐起身體,我想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許硯,你真的忘了我嗎?我是你的妻子啊。”
他握住藥膏的手攥得發白,半晌別過頭去。
“徐秘書,這是最後一次。”
藥膏啪地落在地上,震耳欲聾。
我怔愣在原地。
半晌,自嘲一笑。
“是啊,最後一次。”
他染上藍風鈴的香水味卻騙我是新的香薰。
他連我橘子過敏都不記得,卻撤掉公司所有君子蘭。
他違背原則留下工作能力不達標的沈清雪。
一切早就注定,這場自欺欺人的感情,也終於散盡。
寒冷和痛苦抽幹了最後一絲溫度,腿下蜿蜒出可怖的血跡。
暈倒前,我看到許硯驚慌的眼睛。
醒在一間客房,我渾身如同被碾過般疼痛。
許硯飛速的抽回握住我的手,恢複了平時的冷漠。
“晚......徐秘書,你懷孕的事怎麼不早說?”
我看著他,心口傳來了尖銳的刺痛。
“孩子沒了嗎?”
他猛地側過身,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愧疚。
“對不起,我......”
“阿硯,我懷孕了!”
沈清雪推開門,打斷了他的話。
我親眼看著許硯臉上的愧疚逐漸被喜悅淹沒。
看著他將沈清雪高高抱起,又小心放下。
“雪兒,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要當爸爸了!”
他將手邊的煙盒“啪”的扔進垃圾桶。
“這個對寶寶不好,我馬上戒掉。”
盡管死了心,我還是被這一幕刺的眼睛生疼。
我想起我們備孕時他偷偷抽煙,想起我因為試管痛的臉色蒼白,隻覺得諷刺又可笑。
沈清雪瞥我一眼,語氣得意。
“徐秘書,真沒想到你私生活也不檢點啊,未婚先孕,孩子爸爸都找不到。”
許硯臉色微白,竟突兀的接了話。
“也許他有苦衷。”
苦衷,我慘然一笑。
誰沒有苦衷?
和那個私生子鬥的最厲害的時候,我冒死把一個關鍵項目送給他,差點一敗塗地。
為了幫他奪回母親的遺物,我和黑幫搶奪,子彈離心臟隻有一厘米,卻還強撐著派人私下還他。
還有他的家族遺傳病,HOC79型腎炎,我被那位博士拒絕了上百次他才肯加入這場研究。
他的所謂苦衷,終究隻是背叛的借口。
沈清雪白我一眼。
“有些孩子生出來也是賤命,隻會受苦,不像我的寶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享福的命。”
我眼裏最後一絲溫度散盡。
打開手機,迅速發出消息。
“HOC項目關停,撤資。”
“所有資料公開處理。”
既然他們那麼寶貝這個孩子,我怎麼能不給他們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