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家裏沒人,我翻遍了抽屜和櫃子,卻怎麼也找不到當初的結婚證。
我不斷地安慰自己,也許時隔多年,弄丟了罷了。
握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幾分,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曾經的回憶仍然曆曆在目。
當初,是沈煜之將我從垃圾桶裏撿了回來。
沒有他,我那天可能早就已經孤零零地死在了一堆垃圾中。
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隻有沈煜之。
如果這唯一的樞紐沒了,那我該何去何從?
沈藝陽出院後,我和沈煜之兩人冷戰了大半天。
中午,一個禮盒突然被送到了我的麵前,沈煜之耐心地說道:
“晚上是藝陽的生日聚會,不少大人物都會過來。你作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需要陪著我一同出席。”
“這可是夏稚親自為你挑的,是她的一份心意。”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膏藥,小心翼翼地往我臉上抹去。
“昨天是我情緒太激動了,忍不住扇了你一巴掌。年兒,原諒我好不好?”
“藝陽畢竟是我的兒子,出了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肯定會著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臉上的刺痛隨著藥膏沉浸,逐漸變得清涼舒緩。
我點了點頭,默默地穿上了他遞上來的那件禮服。
見到禮服合身,他難得地對著我笑了笑。
“真不錯,我老婆真是漂亮。”
聽到他的誇讚,我本應該很是開心,可我卻笑不起來。
下午的時候,我獨自一人偷偷跑到了民政局。
那個神秘人和我說的話,讓我念念不忘。
意料之中的,櫃台裏的工作人員說道:
“江小姐,我們這邊顯示你的婚姻狀況是離婚。”
我愣了一下,甚至以為是我聽錯了。
“什麼意思,我之前領過證了呀。”
“六年前的十月份,你已經辦理過離婚了。現在你和沈煜之沒有婚姻關係。”
“那他現在...”
“沈煜之先生現在的法定妻子叫夏稚。”
不知道我是怎麼從民政局裏走出來的。
四十度的高溫,我站在烈日之下,卻如墜冰窟。
原來在我入獄的時候,沈煜之便將我撇得一幹二淨。
等我趕到宴會的酒店時,他們早就提前開始了慶祝。
聚會上,無數的人為沈藝陽祝賀歡呼。
隻有我一個人,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蛋糕上的五根蠟燭。
按照這個時間推算,我被推出去頂罪,差點一屍兩命的時候,夏稚正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那一腳,讓我子 宮大出血,以後再也懷不上孩子。
我曾經安慰過自己,可以把藝陽當成自己的孩子好好養大。
可現在才知道,他是踩著我孩子的屍骨誕生。
我和周圍的歡聲笑語格格不入,煩悶的會場讓我像是溺水般地呼吸不暢。
我抖著手,一口氣將辛辣的酒水喝入口中。
忽然,我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編號041!”
聽到這個編號的瞬間,監獄裏六年的痛楚瞬間刺痛著我的神經。
條件反射般,我蹲下身抱頭,用著聲嘶力竭的喊聲大叫道: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