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有些發軟,我轉身推開了客房的門。
裏麵鋪滿了厚厚的灰塵,我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床鋪上,連一張床單也沒有。
我過敏性鼻炎很嚴重,以往的他,都會找人為我打掃。
房門被我反鎖,下一秒,我便跪倒在了地麵。
我死死地咬著指關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心臟陣陣抽痛,我不斷地叩問著自己。
這真的是我苦等六年的結果嗎?
回家後的一周,我比起妻子,更像一個住家保姆。
孩子餓了累了,沈煜之便肆意使喚我。
“藝陽是我的兒子,你就不能寬容些。夏稚一個人帶孩子已經夠累了。”
這個時候,夏稚著急地拉著沈煜之的衣角,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煜之,孩子他今天上吐下瀉,還一直嗜睡,你帶他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沈煜之立馬放下手中的文件,抱著孩子就往醫院送去。
檢查之後,醫生眉頭緊皺,嚴肅地說:
“根據檢查結果來看,這孩子是重金屬中毒。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還會有影響智力變癡傻的風險。”
“你們想想,孩子是什麼時候出現這些症狀的?”
正當我還在埋頭思考的時候,夏稚抱著孩子朝著我雙膝跪地。
“江年兒,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子好不好,藝陽他什麼錯也沒有,你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動手?!”
“我知道當初你因為孩子流產死亡懷恨在心,這條命,我補給你就是了。”
不知道是從哪裏找到的手術刀,她直接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血流成河。
醫生連忙找來止血的物件,沈煜之在一旁心疼地眼角通紅。
我著急地辯解道:
“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放...”
下一秒,一巴掌便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他咬著牙,眼神裏都是藏不住的殺氣。
“江年兒,我真是看錯你了!藝陽他是我的兒子,可你的心思居然這麼狹隘,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
“甚至還想逼著夏稚去死!”
鮮血順著我的嘴角滴落,我捂著臉的手不斷顫抖。
看著沈煜之為夏稚忙前忙後的樣子,我慌慌張張地衝出了醫院。
仿佛隻要自己晚了一秒,就會在那窒息。
手機微微震動,我低頭一看,又是那個熟悉的未知號碼。
對方給我發來了幾條消息。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真的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我會讓你看清沈煜之為人的,你等著。給你透露一個消息,你去查查你和他的婚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