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一聲,禮服的背後突然開裂。
我的背部就這樣讓宴會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等我恢複理智時,周圍的人開始交頭接耳,肆意嘲笑。
剛剛大喊我編號的人早已不知所蹤。
我抖著手胡亂地遮掩著我的背,狼狽至極。
“江夫人這是怎麼了,你看她的樣子,好丟人。”
“夫人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醜,看來沈煜之也不怎麼樣。”
“哈哈哈你看她,衣服都炸開了,看她的樣子,不知道坐了多久的牢。”
宴會上的人都瞪大著雙眼看著我蹲著瑟瑟發抖,交談聲中還混入了不少的笑聲。
“江年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她太開心了,有點喝醉。”
沈煜之尷尬地將我拉到更衣室,臉色發青。
他伸手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咬著牙反問道:
“你裝什麼,這裏已經不是監獄了。你是想讓我在市裏稱為眾人的笑柄嗎?”
“還是說,你想要讓他們認為,你在監獄裏過得很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隨著他的一句句質問,掐著我的那隻手愈發用力,險些讓我下巴脫臼。
最後,他把手一鬆,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你進了牢獄六年,我每個月都要去給獄警打點。你在裏麵根本隻需要享福就行了,現在鬧成這幅樣子,是想幹什麼?”
我張了張口,根本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我...我不是,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
宴會上的笑聲透過房門,讓沈煜之徹底沒了臉麵。
他還想抬手扇我,可夏稚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頗為善解人意地搖了搖頭。
“煜之,你別怪年兒。我知道年兒她心裏肯定有氣。”
“藝陽這次的生日宴,毀了就毀了,我不生氣。”
“我去看看藝陽,你快讓她換一身衣服吧。”
抬頭望去,夏稚在沈煜之看不見的角落裏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的手還止不住地顫抖,六年的牢獄之災,和沈煜之說的,根本不一樣。
所有的獄警都針對我一個人,和我同監獄的獄友對我非打即罵。
吃泔水、跪下學狗叫、全身都被打得青青紫紫。
我望著監獄那小小的窗口,等啊等,怎麼都沒能等來沈煜之的探望。
這就是他所謂的替我打點好了一切嗎?
換衣服的時候,沈煜之眉頭微蹙,伸手過來撫摸著我後肩上的一塊傷疤。
那個疤痕猙獰醜陋,我都不敢給別人看。
他壓住了我想要躲閃的動作,紅著眼語氣溫柔地問道:
“這裏的疤痕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受傷了?”
我許久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這份不忍和心疼,忍不住低聲回答:
“這是我在監獄裏,被獄警用燒紅了的鐵棒燙的。”
“他們不讓我去看醫生,這裏傷了又傷,便留下了一大塊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