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嘲諷,有憐憫,有幸災樂禍。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胸中怒火卻在這一刻冰冷沉寂。
秦煜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說:“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就該識相地離開。”
“我秦煜注定青雲直上,豈是你這種酒樓賤妾能夠攀附的?”
我忽然笑了,輕聲道:“秦煜,你真當我隻是酒樓的小跑堂?”
秦煜一愣:“難道不是?三年來,你不一直在春風樓做事嗎?”
“三年來,我隻是去那裏打發時間,從未真的'做事'。”
席夫人冷笑:“裝什麼神秘?不過是個卑賤的酒樓女子,還想在此裝腔作勢?”
我緩緩從袖中取出那枚鎏金令牌,在掌心輕輕摩挲,閃爍的金光照亮了我的臉龐。
“席夫人,你識得此物嗎?”我平靜地將令牌舉起。
席夫人看到令牌的瞬間,臉色驟變,顫聲道:“這...這是...”
周圍有見多識廣的官宦子弟認出了令牌,紛紛變色,表情從輕蔑瞬間轉為驚恐。
“那是...” “不可能!” “她怎會有...”
秦煜滿臉困惑:“這不過是塊金牌,有何稀奇?”
席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袖,神色慌張:“秦郎,你可知這是何物?”
“不就是塊金牌?她一個卑賤的酒樓女子,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秦煜不屑地皺眉。
我輕聲打斷他:“秦煜,我現在隻想告訴你一件事,你所謂的權貴在真正的權勢麵前,不過是土崩瓦解的螻蟻。”
秦煜眯起眼睛,眼中充滿輕蔑與懷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緩緩舉起手中令牌,在燈火下閃爍著刺眼的金光。
“此令牌,乃當今聖上親賜,持此令者,可入宮不拜,麵聖不跪。”我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席夫人麵色慘白,顫抖著後退了兩步:“你...你究竟是誰?”
我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我本不欲暴露身份,隻想體驗尋常人家的生活。”
“誰知竟遇到了如此有趣的事,我的未婚夫,竟然嫌棄我出身低微。”
“秦煜,你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初入京城時,是誰資助了你的束脩?”
秦煜麵色劇變:“是...是親王府。”
“你可知親王府為何會資助你?”
他喉結滾動,艱難地搖頭。
我緩步向前,每走一步,周圍的人群便如潮水般後退一步。
“因為我看中了你的才華,想給你一個機會。”
席夫人已經嚇得麵無人色,踉蹌著跪倒在地。
秦煜徹底懵了,他看看跪在地上的席夫人,又看看我,全然不知所措。
“你不必驚慌,”我微笑著對席夫人說,“我不過是個卑賤的酒樓女子,怎敢讓堂堂侍郎夫人下跪呢?”
我轉向秦煜:“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著那個足以改變命運的真相。
“我是...”
我緩緩開口,卻在此刻戛然而止。
秦煜眼中滿是恐懼和乞求,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
席夫人已經癱軟在地,如同一灘爛泥
周圍的賓客屏息凝神,等待著一個足以震動京城的名字。
我嘴角微勾,目光中帶著深深的諷刺。
“你以為我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