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我是真心愛過秦煜的,想想給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三年前,他風塵仆仆趕來京城,眼中還帶著對功名利祿的渴望與純真。
雨夜裏,他替我擋了那一身濕,嘴上說著海枯石爛也不分離的甜言蜜語。
現在他跪在地上,眼神遊移不定,為了席夫人的提攜而將我們三年的感情棄如敝屣。
“你到底是誰?那個金牌真的是龍牌令嗎?”有人大聲質疑道。
“是啊,誰見過真正的龍牌令是什麼樣子的?”
“說不定是在小攤上買的銅片鍍了金!”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那些剛才還畏懼不已的賓客,如今又露出了懷疑與輕蔑的目光。
我自始至終未曾開口,讓在場眾人更加猜忌。
“看吧,她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是冒牌貨是什麼?”
“真正的貴女早就自報家門震懾全場了,哪會像她這樣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席夫人身邊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子譏諷道。
秦煜早已從最初的驚懼中回過神來,眼見我半天沒有反應,眼底浮現出一絲惱怒與不屑。
他快步上前扶起席夫人。
“夫人,您別生氣,這酒女明顯是裝模作樣。”
席夫人整理了一下衣裙,怒目圓睜地指著我:“你這個下賤的酒女,竟敢冒充貴女來詩會撒野!”
“給本夫人跪下磕頭認錯,或許本夫人大發慈悲,饒你狗命!”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將目光投向秦煜,希望他能良心發現。
他曾雙手捧著我的臉,唇間吐出誓言,說天塌下來也會護著我。
可那個雨中緊擁著我的男子,如今已消失不見,留下的空殼被權欲填滿。
秦煜不但未幫我說半句話,反而步步緊逼:“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席夫人跪下認錯!”
“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你和你全家都別想好過!”他眼中藏著狠毒與厭棄。
聽到“全家”二字,我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原來,他已經惡毒到要動我家人的地步了。
曾經的山盟海誓,如今全都成了笑話。
我看著秦煜與席夫人前後呼應的醜陋嘴臉,先是一怔,隨後放聲大笑。
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笑得身子都在輕輕顫抖。
“原來在你眼裏,我就隻值這個價啊,秦探花。”
我輕聲道,聲音不大,卻讓全場為之一靜。
“當初你說愛我,說會一直陪著我,現在都去哪了?”
“為了攀上席夫人的高枝,你連最基本的良知都不要了嗎?”
秦煜臉色變了幾變,挺直腰板,死不悔改:“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我和你什麼時候有過感情?”
“不過是你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罷了!我秦煜怎會看上你這種貨色!”他聲音猛地拔高。
席夫人聞言格外囂張,推開秦煜,直接衝到我麵前,指著我的鼻子:“聽到沒有?連秦探花都不認識你,你還在這裝什麼裝?”
“我最後說一次,跪下磕頭認錯,否則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我目光冷到極點,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足以折斷脆弱的骨頭。
“好好好,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誰走不出這個門。”我的聲音冰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