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煜迅速回神，大步朝我走來，壓低聲音厲聲道：

“你為何會在這裏？這種場合豈是你能來的？”

我微微一笑：“怎麼，探花郎是怕我這個未婚妻壞了你的好事？”

“未婚妻？”席夫人尖銳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秦郎，這是誰家的小姐？難不成是那個你一直想甩掉的酒樓跑堂？”她用手帕掩著嘴，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秦煜麵色尷尬：“她...她是...”

“我是秦煜的未婚妻。”我平靜地說道。

席夫人愣了一瞬，隨即大笑：“原來就是你，那個低賤的酒樓跑堂！”

我心頭一震，她竟認出了我。

席夫人揚聲道：“諸位，可知這位'小姐'平日裏在何處謀生？”

周圍賓客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她不過是城南春風樓的一個低賤跑堂！”席夫人得意地宣布。

全場嘩然，眾人的目光從驚訝變為輕蔑。

“秦探花竟與酒樓女子有婚約？這也太辱沒了他的前程！”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員大聲嚷嚷。

“難怪穿著如此寒酸，舉止也不像真正的官宦千金！”一位貴婦捂嘴竊笑，眼中盡是諷刺。

“想必是用了什麼手段勾引秦公子，妄圖攀附權貴吧！”另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我站在原地，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秦煜麵色鐵青，怒火中燒，低聲嗬斥我：“你滿意了？現在全城權貴都知道我未婚妻是個卑賤的酒樓女子！”

“秦郎，你何必為這等小事煩惱？”席夫人挽住秦煜的手臂，嘲諷地看著我，“我已與秦郎情投意合，他已答應日後隨我入禮部，前途不可限量。”

“是嗎？”我平靜地看著秦煜，“看來我該恭喜探花大人找到了更好的靠山，不，應該說是更好的春宵伴侶。”

秦煜麵露尷尬，卻依舊挺直腰板：“楚安，我對你已仁至義盡，這婚約本就是父母所定，我從未放在心上。”

“今日當著眾人的麵，我明確告訴你，我會盡快向你家提出退婚。”

席夫人得意洋洋：“聽到了嗎？一個小小跑堂，也敢妄想嫁入秦家這樣的書香門第？”

四周的笑聲越發刺耳。

一位穿著錦衣華服的男子靠近秦煜，拍著他的肩膀：“兄台，這等下賤女子，不過是我等尋歡作樂的玩物，怎配與你共結連理？”

秦煜附和道：“正是此理！我秦煜才華橫溢，即將步入仕途，豈能被一個不識字的酒樓女子毀了前程？”

“席夫人不僅家世顯赫，更是通曉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才是我心儀的良配！”

席夫人得意地挑眉：“小丫頭，識相的就趕緊滾，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若你再糾纏不休，我家相爺回京後，定讓你那小酒樓難以為繼！”

周圍賓客看熱鬧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語：“這種女子，連給席夫人提鞋都不配！”

“探花郎眼光果然高遠，豈會娶個市井賤婦？”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官滿臉諂媚。

“這酒樓女也太不自量力了，竟敢來此撒野？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又有人添油加醋。

秦煜昂首挺胸，在眾人麵前宣布：“諸位放心，我秦煜絕不會讓一個卑賤女子玷汙我的前程！”

“有席夫人提攜，我日後必能平步青雲，位極人臣，光宗耀祖！”

他傲然挺胸，眼中盡是癡狂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