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不管周朱朱是怎麼搬來的宿舍,我們最少都得再跟她熬上十天。
徐琪氣得額角青筋暴起,崩潰咬牙:「十天,我就再忍她十天!」
但我們都低估了周朱朱離譜的程度。
矛盾的再次爆發,竟來得出人意料的迅速。
或許是終於意識到我和徐琪並不待見她,接下來一天裏周朱朱好歹沒再鬧什麼幺蛾子。
除了整天在熄燈後故意哼哼唧唧自言自語一會,把沒擰幹的衣服掛在門口滴一地水,四處噴一下嗆人的香水說是清新空氣,把外賣垃圾隨意堆放在公共區域......
沒,關,係。
我和徐琪一致當她腦子不好使,通通憋屈地忍著。
第二天,我們幹脆眼不見為淨,成天結伴泡起了圖書館,打算硬生生熬過剩下幾天。
畢竟導員聯係不到,如果我們真將她連人帶鋪打包扔走,恐怕到時不占理受處分的就是我們了。
晚上我們一回到寢室,便各自整理衣服去洗漱。
這時我發現自己好久沒用的粉底液似乎被人動過。
這不是錯覺,我經常有妝後擦拭粉底液瓶口的習慣,但這次無意間打開後,瓶口甚至能看到未凝固的粉底液的痕跡。
我心裏有些不安,但就憑這麼些小疑點也不能說明什麼,隻是自己暗暗留了個心眼。
這時,先進廁所的徐琪忽然爆發慘叫:「啊啊啊!」
我心裏一咯噔,連忙衝進廁所,隻見地上全是一滴滴的血,散發著因空氣不流通而產生的腥臭味,活像進入了什麼凶殺案現場。
我深吸一口氣,指向垃圾簍,撫背安撫徐琪:「別慌,應該是經血。」
她驚魂未定,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今早剛換的垃圾袋裏躺了半袋的帶血廢紙和衛生巾。
我們看著陌生的衛生巾包裝,幾乎是瞬間鎖定了懷疑對象。
當她倆十二點終於姍姍回來時,我和徐琪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氣。
徐琪早已氣的冒煙,見到周朱朱便是質問:「周朱朱,你是不是經血漏地上沒拖!」
周朱朱癟癟嘴,好像很委屈:「腫麼啦,人家今天肚肚不舒服,就小小偷了點懶嘛,現在不是回來拖了麼。」
她反駁的理所當然,甚至還光明正大翻上白眼,仿佛絲毫沒意識到她這一行為惡心人程度之深。
但一直觀察的我,卻沒錯過她反駁時眼底的得意。
我意識到,這是她蓄謀的報複。
唐燦燦顯然也沒把我們三人大一住宿時的情分放在眼裏,一味拉偏架:「徐琪,朱朱現在不是回來搞了嗎,你別仗著她脾氣軟就找茬。」
她?脾氣軟?
我難以想象她是怎麼厚臉皮得出這一結論的,但我也絕不會慣著她們的狼狽為奸。
於是我亮出手機裏的錄音,以及剛剛拍下的廁所照片:「如果你問心無愧,那你猜我把這些證據發校園牆上,別人會說誰找茬?」
她們麵色一變。
一直裝白兔夾嗓子的周朱朱連「人家」的自稱都不用了,原本的嗓音細聽比徐琪還粗獷:
「你怎麼能隨便在宿舍錄音?你這是在侵犯我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