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沈知宜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周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耳邊是儀器的滴答聲。
她轉過頭,蘇攬月漫不經心地解釋。
“長庚去公司了,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你放心,我會的。”
還沒等沈知宜反應過來,蘇攬月拔掉了她手背上輸液的那隻針頭,扔到了地上。
“醫生,這裏有人瘋了!”
沈知宜這才意識到,蘇攬月居然想汙蔑她有精神疾病。
蘇攬月走到門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我知道你心裏恨我,恨長庚,可你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她對外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沈知宜她......她要自殺!”
很快,病房外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幾個護士和醫生衝了進來,看到沈知宜手背上空蕩蕩的針頭處,以及她蒼白的臉色,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怎麼回事?”
為首的醫生問道。
“她把自己輸液針頭拔了,還想殺了我!”
蘇攬月抽泣著,指著沈知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醫生看了看沈知宜,又看了看蘇攬月,眉頭緊鎖,對護士說道:“先給她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生命危險。”
“她是從牢裏出來的,神戳戳的。”
“重點檢查一下,精神方麵有沒有問題。”
護士上前,開始給沈知宜檢查身體。
在做了幾個不痛不癢的精神檢查後,醫生開具了沈知宜的精神病診斷報告。
蘇攬月拿著診斷報告,一臉關心又心痛地打通了陸長庚的電話。
“長庚,知宜她好像確診了精神病。”
“這病不好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
“有病就去治,把人送進精神病院就行。”
外放的聲音格外的大,靠在病床上的沈知宜此時已經極端麻木。
掛斷電話後,她隻是默默的把視線轉向蘇攬月。
“你沒必要對我這麼費盡心思,我沒多少日子了。”
蘇攬月卻充耳不聞,她聲音尖利無比,麵容如惡魔。
“你覺得我會信嗎?你就是個陰魂不散的賤人,從牢裏出來了還在糾纏長庚。”
她走到沈知宜的床邊,彎腰低語。
“當初我就很討厭你,你一個保姆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和陸長庚談戀愛?”
“從底層企圖往上爬的下等人,生來就是要被踩在腳底下的!”
說到這裏,蘇攬月嘴角勾起一絲譏笑。
“你知道為什麼當年偏偏你爸開的那輛車有問題嗎?”
“因為我買通了陸家的傭人,讓他們在那輛車上動了點手腳。”
“還有你的女兒,被我的兒子輕輕一推,就從二樓砰的一聲掉下去。”
“嘖嘖,死的時候還哭著喊媽媽。”
沈知宜的眼中瞬間燃起了怒火。
其實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當得知陸家父母的死另有其因的時候,沈知宜突然就不想這麼輕易地去死了。
至少要找出蘇攬月當初買通傭人破壞刹車片的證據。
哪怕是用命去博關注,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父親不是殺人凶手。
沈知宜掙紮著撲向蘇攬月。
蘇攬月倉皇躲開,對門外喊道:“來人,她徹底瘋了,快送去精神病院!”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走了進來。
他們麵無表情地走到沈知宜的床邊,強行將她按住,準備給她注射鎮定劑。
沈知宜拚命掙紮。
她不能就這樣被送進精神病院,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放開我!我沒有病!我沒有瘋!”
然而,她的反抗隻是徒勞。
那些醫護人員冷漠無情,將鎮定劑刺入她的皮膚。
“不、不要......”
沈知宜感到一陣眩暈,意識開始模糊。
蘇攬月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沈知宜,你鬥不過我的,你永遠也別想搶走陸長庚。你就乖乖地待在精神病院裏等死吧!”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陸長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