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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知宜被陸長庚叫醒。

男人脖頸處曖昧的痕跡格外明顯。

“不是要贖罪嗎？趕快去把主臥收拾了，對了，進去之前，先把身上收拾幹淨，臟兮兮地像個乞丐！”

沈知宜撐著地麵，小聲應好。

等到了主臥，蘇攬月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她頂著滿身的紅痕，嘲弄地看著瘦骨嶙峋的沈知宜。

“怎麼？牆角沒聽夠，還想看現場版？”

“同為女人，你為什麼就那麼的不要臉呢？”

“你知道昨晚長庚跟我說什麼嗎？你居然沒臉到來者不拒。”

“要是真的缺男人，我也可以給你介紹幾個。”

蘇攬月捂著嘴笑，順手將垃圾扔到沈知宜的身上。

裏麵還有他們昨晚用過的東西。

沈知宜一言不發，將那些東西一一撿起。

見她不哭也不鬧，蘇攬月也失去了奚落的興趣。

靠著在陸家當傭人，沈知宜也攢下了不少錢。

上午十點，沈知宜買完第九十九份生日禮物，是一份小貓玩偶。

她想，哪怕女兒不在人世，別的小女孩有的，她的女兒也應該有一份。

剛準備回房放好，沈知宜碰見了蘇攬月的兒子淘淘。

小男孩五歲，正是淘氣的時候，拿著玩具槍就衝著沈知宜砸過去。

“砰！砰！砰！”

塑料子彈打在沈知宜身上，生疼。

“哈哈，我是警察，不許動。”

沈知宜想要躲閃，卻身體虛弱，動作笨拙。

淘淘顯得更加興奮，撲到沈知宜身上。

“抓住你啦！”

小小的身體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蘇攬月聽到聲音，從房間裏衝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捂著嘴就開始笑。

“淘淘力氣真大！”

“不愧是媽媽的好兒子。”

淘淘在蘇攬月的誇獎中，動作越發大膽，甚至直接將沈知宜手上的東西搶過來。

他用力撕開禮盒。

當看到是女孩子玩的小貓玩偶後，眼中露出幾分嫌棄。

沈知宜踉蹌起身，“還給我。”

淘淘向來都是被人哄著，難得被人凶，滿臉不屑。

他用力地將娃娃掰成兩段。

注意到沈知宜表情不妙，他繼續嬉皮賴臉。

“略略略，你有本事揍我啊！一個破玩具，還當個寶！”

沈知宜將地上的玩具撿起，想到去世的女兒，終究還是沒忍住，將淘淘推到在地上。

這一幕，恰好被陸長庚看見。

淘淘捂著微紅的手，哭著朝陸長庚告狀。

“爸爸，這個壞阿姨打我，還偷我的玩具！”

沈知宜不可思議看著淘淘。

下一秒，她就被憤怒的陸長庚一路被拖到衛生間。

“我不是說了你女兒是意外去世，憑什麼欺負攬月的孩子？”

陸長庚的怒吼在狹小的衛生間裏回蕩，震得沈知宜腦袋發暈。

“我沒有偷東西，是他先毀了我給女兒的禮物，我一時生氣，這才推了他！”

沈知宜張口解釋，卻被陸長庚的怒火徹底淹沒。

“死人難不成還有活人重要嗎？再說了，淘淘還是個孩子，他會說謊嗎？”

陸長庚揚起拳頭，卻落在一旁的瓷磚上。

淘淘站在門口，不停地喊著疼。

求助的聲音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沈知宜的心裏。

她滿腦子都是她入獄前，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可現在，她什麼都沒了。

陸長庚抱起淘淘，輕聲哄著。

“淘淘別怕，爸爸在這裏。”

轉頭看向沈知宜的眼神卻像毒蛇一樣陰冷。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會讓你再進一次監獄！”

沈知宜躺在冰冷的地上，滿心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鏡中形銷骨立的自己，沈知宜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突然，她感覺一陣眩暈，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