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我一直以為弟弟會是我最容易成功的“攻略對象”。
弟弟自小體弱、性格孤僻,最貪慕姐姐的溫暖。
每次頭痛失眠,都要聽我給他彈奏的曲子,才能入睡。
為此,我明明是個懶人,偏偏努力練琴,隻為了哄他高興。
直到當年那一場車禍,我倆父母葬身火海。
我在醫院醒來時,弟弟哭得眼睛通紅,死死抱住我,吻我的手指:
“姐,求求你,不要丟下如雨一個人!”
“如雨一輩子想聽你彈琴!”
係統說,親人裏,程如雨他對我的依賴度最高。
隻要再一點點努力,親情的羈絆必能轉化為好感度。
可偏偏就是那一場車禍,證明我根本不是程家親生女兒。
再後來,找回程雨桐後,一切都變了。
......車門開了。
陸讓將我推下車,麵露不耐:
“還不下車,又要裝可憐給誰看?”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抬頭看向曾經無比熟悉的院子。
庭院裏人影匆匆,忙著為真千金程雨桐布置鮮花拱門
——用的正是她最愛的白色雛菊。
恍惚想起曾幾何時,弟弟也曾在整個花園種滿玫瑰,隻因為我喜歡紅玫瑰。
他明明身體不好,偏偏要親自照顧整個玫瑰園:
“紅玫瑰最適合姐姐,豔麗又迷人。”
曾經我半夜發燒,程如雨急得整宿沒睡,不停用冷毛巾幫我退燒。
我被同學霸淩,威脅要踩斷我的手指,他直接找人綁了對方,直接折磨到對方跪地求饒,
“我姐的手指,隻為我彈琴,你也敢碰??”
人人都說這個病嬌少爺是個姐控,隻有我知道,車禍時,他抱著我哭得聲音嘶啞,一遍又一遍求我“不要死”。
像隻溫順的小狗。
再後來,是那一場程雨桐遭遇的綁架事件。
查到是我陷害程雨桐,程如雨一把火,燒了整個玫瑰園。
又派人打斷我的手指,
“你這麼惡毒,不配再彈琴。”
十指連心。
所有溫馨的記憶、美好的鋼琴,都在這一把火裏,燒得灰飛煙滅。
我捂著自己重新長好的手指,快走進這大門,隻覺鑽心地疼。
身後有腳步聲,忽然有人從身後捂住我口鼻。
粗糲手指壓得我叫不出聲。
呼吸困難,迷迷糊糊裏,看到程如雨伸手,居高臨下,用力扣住我下巴,像審視一個陌生人似的:
“程如曦,你怎麼還沒死?”
“弟弟......”
我張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啪”一聲。
有人把我打得偏過頭。
那人用力毫不留情,直打得我滿耳朵嗡嗡響,嘴裏一陣腥甜。
“就憑你,也有臉叫少爺‘弟弟’?”
我這才發現,自己被一群男人圍了起來。
對麵居然還有一個手機閃著紅光。
正在直播。
弟弟眼中一點點湧起的厭惡,讓我渾身發冷,
“程如曦,當初你施加在雨桐姐姐身上的痛苦,今天我要你十倍奉還。”
“陸讓說,你想死?嗬,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想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