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讓雙手沾滿鮮血,解決了所有攔在他們麵前的人。
他當時死死掐著我的脖子,臉上的厭惡恨不得撕了我:
“程如曦,沒想到你這麼惡毒!!”
是程雨桐一聲破碎的“陸讓哥哥”,把他猩紅雙眼,拉回理智邊緣。
陸讓會用沾滿血的手掐我,卻絕不會碰程雨桐一下。
他可以在我麵前心狠手辣,卻絕不會讓程雨桐看到他的任何不完美。
陸讓心裏最深處的柔軟,永遠都隻會留給他的白月光。
......那個人,不是我。
永遠不會是我。
我用力咳嗽,半口海水差點吐在陸讓身上。
他皺眉嫌棄地瞥我一眼,
“演給誰看?”
“演”?
難道他以為,我尋死隻是做戲?
看我臉上淒慘笑容,他似乎被刺痛。
陸讓又對隨行保鏢吩咐:
“把她弄遠點,別臟了這片海。”
“今天小姐要訂婚。”
原來如此。
陸讓不是不讓我死,隻是不想我死在這兒罷了。
我被架著拖上車,車子一路開到遠離海岸的高速路口,保鏢這才把我扔下。
我心裏一片荒涼,冷笑一聲:
也行,海裏死不了,那我就換個方式。
我拚盡全力掙脫,猛地衝向馬路中央。
夜裏車流迅猛,喇叭聲頓時此起彼伏。
不遠處,尖銳的燈照射得我臉色慘白。
......
我渾渾噩噩中再次睜眼,發覺自己還窩在車裏,身上竟蓋著陸讓被海水浸透的外套。
陸讓坐在副駕駛位。
濕透的襯衫黏在身上,死死瞪我:
“你腦子出問題了嗎?!”
再次把我從生死線拉回來,他手套又臟了,這一回,他竟沒有換。
陸讓的呼吸亂了節奏,麵上帶著怒火。
可眼神裏的慌亂,卻出賣了他。
我忍不住想笑。
他有什麼可慌亂的?
不久前,他還一副“你去死才好”的嫌惡態度。
現在這樣無措,是覺得我死了不吉利,怕影響程雨桐的訂婚禮?
我不說話,陸讓就跟鬥氣似地,也不說話。
車子一路駛到一座占地極廣的別墅區。
我一眼就看出,這是我曾經的“家”
——程家。
陸讓闔眼靠在椅背,語氣恢複淡漠:
“你弟說要見你。”
我沒吱聲,隻感覺連胸腔都在隱隱發悶。
像是還殘留了海水的鹹澀。
我怕見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