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家法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我眼前一片模糊,直不起身幾乎要暈厥。
此刻心裏愛意泯滅,我聽見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老家主端坐在主位,輕啜茶水:
“蘇醫生不是我那孫子的心尖寵嗎?怎麼還光顧我這老東西的地盤?”
熟悉的聲音如重錘落在脊背。
身上的針孔如螞蟻啃食,細細密密的傳來痛意。
周家本是醫學世家,周老家主更是為學醫瘋魔。
他收留無家可歸的孤兒,卻是暗中用於試藥。
五臟翻湧的疼,我卻強撐著抬頭:
“家主,我要離開周家!”
老家主的手一頓,終於抬眼正視我,笑的莫名:
“哦?過了幾年好日子,你莫不是忘了周家的規矩?這幾十年來想離開的人身上都已經長草了。”
他砰的將茶杯砸在桌上,麵上是猙獰的狠意:
“你不會以為有周澤言撐腰,就能壞了規矩?我告訴你,在周家,沒有人會是例外。”
門外的牡丹開的正豔,在風中搖曳。
我吐出一口血水,卻擲地有聲:
“我沒忘!歸還所學,自挑手筋,領81鞭!”
挑斷手筋,從此再不能拿起手術刀變成一個廢人。
領81鞭斬斷與周家的關聯。
規矩我沒忘。
死,我也認。
但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我就要拚命。
一把刀被丟在了我麵前,十道黑影手持倒刺長鞭將我圍住。
......
踉蹌著跨出祠堂門檻時,我眼前天旋地轉已經辨不清方向。
手腕處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沁濕了袖口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
外套遮掩下的脊背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每走一步衣物就摩擦在傷口處。
我費力拔掉一叢開到荼蘼的牡丹。
在陽光下,低低的笑出了聲。
從此,我的命又握在了自己手裏。
老家主沉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日落前,不要讓我在周家地盤上看到你,否則你在地牢的位置,我還留著。”
腦中瞬時清明,我死死咬住舌尖,踉蹌著朝門口走去。
突然,一個龐大的身影朝我疾馳而來。
“蘇姐姐,快讓開呀!”
我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
馬匹從我身上橫跨而過,後腿狠狠踩在了我筋脈盡斷的手腕處。
骨節傳來清晰的斷裂聲。
我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周圍人趕來,馬迅速被鉗製在了原地。
我趴在地上久久直不起身來,連呼吸都費勁。
周澤言路過我,毫不停留的朝喬綿綿衝過去:
“綿綿,你沒事吧?有沒有嚇到?”
他緊張的轉圈檢查了一遍,見人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眉頭緊皺,不讚同的看向我:
“蘇淺墨,你真的是沒完沒了,又想玩什麼把戲?害死綿綿對你有什麼好處!”
但目光觸及我奄奄一息的樣子,眼裏閃過一抹不安。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卻又被喬綿綿拉住了手。
喬綿綿眼紅的像兔子,驚恐的擺手:
“少爺!是綿綿的錯,不是蘇姐姐在後麵抽 打馬屁股,故意害馬受驚的,都是綿綿的錯。”
“蘇姐姐不知道綿綿不會騎馬,都是綿綿自己要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