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周澤言選中那幾年,我被綁在椅子上當試藥人。
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我分不清白天黑夜,直到最後聽見聲響都顫抖。
最後雖為周澤言拿起針。
卻再不敢將針尖對準自己。
那幾年周澤言握著我的手拿起針,把自己當我練手的小白鼠。
一遍遍哄著我不要怕,終於親手把我培養成了出色的醫生。
我看著碩大的針孔,靈魂都在悲鳴。
我驚恐的後撤,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周澤言,我聽話,我聽話,不要紮我!”
我匍匐在地毫無尊嚴的懇求。
我哭吼到聲嘶力竭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身上插滿了99根銀針。
嘴巴被撕開灌了一肚子的藥水。
手心裏結痂的傷疤再次湧出鮮血。
喬綿綿被哄著重新躺在了床上,閉眼前她眼裏閃過隱晦的狠意。
我被人拖到了走廊上。
周澤言踱步站在我麵前,高高在上:
“記住教訓,綿綿不是你能惹的人。”
“蘇淺墨,你與路上的阿貓阿狗並無區別,我要你生則生,要你死則死。”
“我最討厭忤逆我的人,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就能寵著你,讓你安安穩穩當這蘇醫生。”
我狼狽的嘔出藥水。
涼意如蝕骨之蛆爬上脊背。
我卻趴在地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越是幹淨的東西,越是有毒。”
周澤言身邊沒有什麼女人,能陪在他身邊十幾年的也就我一個。
莫名其妙出現一個符合他所有喜好的女孩就很可疑。
甚至單刀直入就將矛頭對準我。
上一世也是直白的就想撬走我,成為周澤言唯一的軟肋。
言盡於此,能否聽得進去暗示就靠周澤言自己了。
“她絕對是衝著你來的!”
無論如何,我對周澤言仍心存感激。
沒想到這番多嘴,惹怒了周澤言。
他蹲下身死死掐住我的脖頸,眼眶猩紅:
“在你眼裏我就不配得到真情嗎?全世界就你蘇淺墨純潔!綿綿不過就是個被迫賣身給母親湊醫藥費的單純女孩。”
“都是女孩,你居然以這樣的惡意揣測一個善良的女孩,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被掐的額頭青筋暴起,卻不如看見他眼裏的失望來的心痛。
周澤言狠狠地將我摔在地上。
“自己去祠堂領家法。”
我的心一沉再沉,終於猛的墜了下去。
周家家法多是用在叛徒身上的。
一旦動用,非死則傷。
十八歲的周澤言叛逆,受不得周家嚴苛的家規。
賭氣要改姓,老家主動用了家法。
是我不顧一切認下罪名,才保下周澤言。
受罰後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彼時周澤言承諾我此生絕不會再讓我受第二次家法。
而現在他卻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親自下令。
周澤言走出去一半,卻又猛地停住,背對著我:
“領完罰給她用上最好的傷藥,傷口好的快些。”
我笑出了眼淚,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