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像不像你平時黏著我的樣子?多可愛。」
「小狗代表忠誠和陪伴,就像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一樣,乖乖的,隻屬於我一個人。」
他還說,這個位置,離心臟最近,代表著我在他心尖上。
頭暈、乏力、胸口悶得像壓了一塊巨石,喉嚨猛地湧上一股腥甜。
我趕忙摸出醫生給的藥瓶,抖著手倒出幾粒,胡亂塞進嘴裏。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紋身店。
紋身師是一個打扮很酷的年輕女人,她看了看我的紋身,又看了看我蒼白的臉,了然道:
「失戀了?」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認。
「這種前男友留下的印記,確實挺膈應人的。想怎麼處理?洗掉,還是蓋個新的?」
洗掉太慢,也太不解恨。
我幾乎沒有猶豫:「蓋掉。我想紋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花瓣要張揚,要帶刺。」
紋身師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有品位。曼陀羅,神秘,危險,也帶著絕望的愛。坐吧,準備開始了,會有點疼,忍著點。」
突然,尖銳的鈴聲在安靜的紋身工作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江硯舟」三個字。
心中一陣煩躁,我直接按了掛斷鍵。
紋身師瞥了我一眼,沒說話,繼續專注地工作。
掛斷電話後,微信提示音又瘋狂地響起,一聲接著一聲,急促得像是催命符。
「昨晚怎麼沒回家?去哪了?」
「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想幹什麼?」
「今天雲錦回國第一天,她辦了接風宴,你作為姐姐,必須到場。」
紋身師抬眼,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嘖,渣男的奪命連環call和信息轟炸?要不要姐姐幫你懟回去?」
我搖搖頭,直接開啟了勿擾模式。
「不用,讓他自己瘋去吧。繼續。」
和紋身師道別後,我走出店門。
陽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擋了擋,正準備去路邊打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卻突然一個急刹停在我麵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江硯舟那張陰沉的臉。
「上車。」
我裝作沒聽見,徑直往前走。
下一秒,江硯舟帶著一身戾氣衝了下來,攥住了我的手腕。
拉扯間,寬鬆T恤領口被他扯得歪向一邊,露出了鎖骨下方那朵怒放的黑色曼陀羅。
「你這裏......原來的紋身呢?你把它弄到哪裏去了!誰讓你蓋掉它的!」
我被他掐著脖子按在車門上。
也就在這一刻,我清晰地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濃鬱的晚玉香。
是阮雲錦最喜歡的香水。
「江硯舟,你演夠了沒?昨晚和阮雲錦玩得開心嗎?她伺候得還滿意嗎?」
路人三三兩兩地圍在我們周圍議論,甚至有人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拍攝。
「天啊,這男的好凶...」
「那女孩看起來好可憐...」
「是不是家暴啊?」
江硯舟的手猛地一顫,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隨即被惱羞成怒所取代。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跟雲錦清清白白,她是你的妹妹!」
「是不是又犯病了?我早就說過,你這種應激性的情緒問題,需要好好調理,不能再受刺激!」
「醫生讓你靜養,讓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倒好,跑出來紋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在這裏發瘋!」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把我往車裏拖。
周圍那些原本同情我的目光,瞬間變成了審視和指責。
「怪不得行為這麼古怪,原來是腦子有病啊。」
「就是,還以為是家暴呢,原來是病人發瘋。」
「放開她!」
一聲清脆利落的女聲響起,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是那個紋身女老板。
「這位先生,當街強行拖拽,還惡意汙蔑他人有精神疾病,我已經報警了。」
做了筆錄,警察查看了我脖子上的掐痕,又聽了紋身店老板的證詞,江硯舟被暫時扣留。
我以為至少能讓他吃點苦頭。
然而,半小時,江硯舟就被保釋出來。
江家的勢力,我早就該清楚。
就在這時,一輛騷包的粉色商務車一個急刹,囂張地停在我麵前。
阮雲錦拉下車窗,一身香檳色修身連衣裙,妝容精致,紅唇惹眼。
「姐姐,你可真能折騰,害得硯舟哥哥為你擔心,連我的接風宴都差點耽誤了。」
「還不快把姐姐‘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