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了。
我聽見自己幾乎要溢出哭腔的聲音,“好。”
顧晨滿意地拍了拍我頭:
“對啊,這才是乖女孩。”
“隻要你聽話,我不會不要你的。”
他似惡魔蠱惑般的低語在我耳邊響起。
當著他的麵,我在平台上@阮微微,並發文:
“抱歉,是我占用公共資源,我不該因為吃醋,就賣慘陷害你。”
我顫抖著手指,摁下確認鍵。
顧晨終於露出笑。
他將我摟在懷裏:
“你早這樣聽話不就好了?”
我在他懷裏笑,笑出眼淚。
......
我的聲明一經發布,瞬間引起熱議。
原本討伐阮微微的人,都齊齊過來辱罵我。
“好好好,原來你才是那個綠茶婊。”
“你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彈鋼琴。”
“請求劇院開除葉安音。”
我躲在被子裏,看著那些言論,哭得撕心裂肺。
媽媽一直給我打電話,詢問情況。
可我根本不敢接。
第二日,我去醫院看媽媽。
媽媽慘白著一張臉,一見到我就撲過來。
“你沒有做那些事對嗎?”
“我......”
我哽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媽媽手上的滯留針滲出不少血,可她恍若未聞。
“我不相信,我看著你長大,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媽媽哀求著看我,“你是不是被誰脅迫,有人欺負你了?”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
我喉嚨像被棉花堵住。
顧晨威脅的話語仿若還在耳邊炸響。
媽媽發間新增的白發在燈光下泛著刺目的銀光,眼裏盛滿了驚惶。
我垂眸避開她的視線,“媽,是我貪心了。”
這句話讓母親猛地後退半步。
她的後腰撞上病床欄杆發出悶響。
這時,病房門被人推來。
一窩蜂的記者湧進來。
閃光燈毫不留情地照在我和媽媽身上。
“請問你知道自己女兒陷害同事的事嗎?”
“聽說你是小三,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嗎?你平常怎麼教育她的?”
“阮微微被你害得抑鬱症發作,你不會愧疚嗎?”
閃光燈如同無數把利刃,紮得我眼睛刺痛。
媽媽枯瘦的手指捂著胸口,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
“不是的,我女兒沒有做......”
媽媽哀求著看著我,
“你快告訴他們,你沒有做。”
我落下淚來,“對不起。”
聞言,媽媽突然身子一軟,整個人向後栽倒。
滯留針管在她手背撕開猙獰的血口。
“媽——”
我撲過去抱住媽媽,觸到她冰涼的手時我渾身發顫。
“醫生,醫生!”
記者們也怕鬧出人命,趕緊叫來醫生。
這時,人群裏突然爆發一陣混亂。
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
更多的人踩著我的手指。
“啊!”
醫生手裏裝著特效藥的玻璃瓶也因為這個騷亂應聲墜地。
玻璃瓶炸開成無數晶瑩的碎片。
“滾啊,都給我滾!”
我嘶喊著,顫抖的指尖徒勞地抓落在地上的特效藥。
還好,藥物沒有全部流出來。
頭頂傳來醫生的驚呼聲,
“病人情況危急,送進搶救室。”
接著就是記者們七嘴八舌的質問聲,徹底將我淹沒。
“看起來真可憐,但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也是報應。”